好?”张凤翼悔之不及,沿途所过曾经热闹集市道口全然荒瘠,只有夏日下发臭的死尸。
一连数日,大明两路勤王大军紧跟在大清兵马之后三四十里外,死活就是不出击。张风翼站在军帐中看着远处烽烟滚滚,双手微微抖动,心中生出悲凉之感,又一座县城被攻破了。他身为兵部尚书,但从未领军出战过,如何敢率宣大镇弱兵攻击眼前的强敌。
“蒙古人骗我!”张风翼唾骂,好像又不是,军中将领鉴别那些确实是东虏的人头。
梁廷桢死前枯瘦的身躯在他眼前浮现,服食大黄连泻十五日之后,宣大总督终于命丧黄渠。“我怎能如此?”张风翼从迷茫的状态中惊醒,被自己心底的产生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是大明的兵部尚书,怎能走这一条路!”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浮现在他眼前,伴随着痛苦的惨叫身上血肉一片片飞舞在空中,最后只剩下一具雪白的骨架!张风翼长叹一声:“那个人曾经也是兵部尚书!”
他招手向不远处的亲兵,吩咐:“快马速往最近尚未关门的城镇,帮我买些大黄回来!”
兵士诧异抬头,看见一副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大帐角落。
张家口外。
蒙古大军的帐篷在草原连绵,额哲甚至率大军在宣府长城外耀武扬成,岳托视而不见,自顾坚守关口。额哲望墙兴叹,无可奈何。
汉部人马为躲避烈日驻扎在山林中。
除了火器营中偶尔爆发出的惨叫,一切如常。二十多个帐篷围成圈,其中横匕竖八躺着士卒,多数人头发被烧的卷曲成团。逢勤正眯着眼瞅向躺在草地上的伤员。
“怎么样?”“伤口化脓了,必须再割下腐肉,每日用盐水清洗!”郎中站立恭敬回答,这位统领每日都要来伤兵营两次,他指向十几步外树影仰卧不动的几个伤员,轻轻摇头说:“那几个连续多日发热,就看上天的造化了!”
火器营无需像其他的骑兵那样与地面对面的厮杀,他们直面的是另外一种危险。每个火球制备的精细和完善都直接关系到投掷骑兵的命运,灭火的过程中也有人被烧伤。制备毒火球工序不复杂,短短几个时辰弄出数百个出来难免有疏忽。
“张二,好生养伤!等你好了,我赏你一壶酒!”逢勤揉了揉才惨叫过兵士头发走出兵营。若汉部中统领见到必然不敢相信,谁也想不到在他们眼中惜字如金的逢勤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走出火器营,逢勤找了个风口的树下坐上,眼睛直勾勾看向废弃的张家口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