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私自逃离军中!不知道这是死罪吗?”翟哲挥手,身后押送的兵丁抽出长刀。
“军中无粮,再不逃就是饿死,大人绕我们一命吧!”那两个士卒磕头如捣蒜。
“都像你们这样,这仗还用打吗?”翟哲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逃卒犯斩首之罪,他若不下狠手,此风一旦在军中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不止我们逃了,宣府和大同的兵士逃了大半,军中无粮,总督大人都默认了!”
那两个士卒还在苦苦求情,翟哲猛一点头,押送的兵丁长刀挥下,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坠luo地面。
枣红马低鸣一声,退后半步,好似怕鲜血弄脏了它的毛发。或许换着平时,翟哲能绕他们一命,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戾气,被一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无力感缠绕。
“临阵脱逃者斩!”翟哲声色俱厉,纵马越过两具尸体十步左右,他又回头压低声音说:“找个向阳地,把他们埋了吧!”
行进的骑兵更加沉默。
深夜中,一匹战马疯狂奔走在雪原,萧之言很久没有这般焦急过。他胯下黑马是翟哲专门从漠北良马中精挑细选出来,全身黑毛,只有四个蹄子上生出白毛,有一个名号叫乌云盖雪,也是千里良驹,不比翟哲的枣红马差。
从他听见那些爆炸声起,这匹千里马连停下来喘口气的空隙也没有,想不明白平日里对自己爱护有加的主人今日是遇见什么急事。
“报!”看见眼前不远处行进的骑兵大队,萧之言扯着嗓子招呼。
“报!”萧之言喘着粗气沿大队骑兵逆向驰骋。
“报!”萧之言摇晃身躯立在翟哲身前。
能让他这样骑术精良的人奔走到这种程度,一定不是小事。翟哲驻马,伸手示意他平静下来。
“往南百里,清虏正在围攻宣大镇兵马。”萧之言抱紧马脖子。
“你见到了?”翟哲比萧之言想象的要镇定。
“深夜见不到,但听见炮声,大明军中火器的声音响的像连珠炮。”
“往南百里!”翟哲侧耳细听,好像确实有什么声音传过来,又好像只有呼呼的风声,他相信萧之言的消息,下令:“全军休整,准备接战!”
“整军备战!”号令兵手持令旗奔向各部。
士卒们丢掉粮车,翻身上马,整顿衣甲、弓箭、鸟铳等各式装备。
“传令轻骑集中,往南急行。”
两刻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