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回事吗?”方国安想说服自己,但总觉的有点不安。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的心思反而简单。半年前,翟哲是宁绍总兵,他是浙江总兵,半年后,两人的声望地位天差地别。
“清虏势大,想击败他们非朝夕之功。翟将军太着急了!再说,他也没让我攻打昌化县城。”
一个人不想做一件事时,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离天明不到一个时辰。
铳声响了没多久,昌化城的轮廓在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来。太阳还没露脸,方元科率军到昌化县南门列阵,见城头守军密集,不知道究竟出去了多少人马。
张存仁立在城头大喊:“方国安,残明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能投入大清,我保你封侯拜王,何必自寻死路。”
方元科大笑,骂道:“你自己也就是个奴才,还保人家封侯拜王。”他想率军饶向城西追击突围的清虏,又担心腹背受敌。
正在犹豫时,传令兵飞驰赶到:“总兵大人有令,命你不可绕城追击。”
辰时,方国安亲自率大军到城下,树云梯攻城,昌化城下的炮声响。
这是一场很默契的战斗,方国安树立了十架云梯,但一直没有派士卒等城。他不想再消耗实力,又要给翟哲一个交代。张存仁暗自后悔,早知如此,他在这里只要留下两三千人足矣。
方元科看了半个时辰,自觉得没意思,请命道:“爹,您在这里攻城,我去追击逃走的清虏!”
“放肆!”方国安大怒,“不知道分兵是兵家大忌吗?攻下昌化,再追击不迟。”
方元科脸色涨红,用惊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敢进言。
……
……
浙西山区铳炮响。
翟哲守在于潜县城,这几天两耳中一直有巨炮声回荡,觉察不到几十里外的动静。他从未担心过背后,因为驻守在那里的是左若。
于潜往昌化的山道在山间环绕,两侧有高山,也有矮丘。
左若没有堵住官道,而是选择了两个对立的山丘驻军,分南北夹住官道。秋日草枯,为了防止清虏烧山,这几天兵丁们把营地落脚的山坡的杂草清除的干干净净,砍伐树木打制栅栏。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不会像逢勤那样修筑复杂的防御营寨。因为他左若,骨子里就留着冒险和悍勇的血液,即使是一场阻击战,也要打出进攻的气势。
半夜,巡逻兵遇见突围的清虏后,且战且退撤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