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一双木屐,手白如玉,全是上下若被月华笼罩,极其洁净,到近前恭敬行礼,“柳先生,在下郑森!”
柳随风旋即反应过来,原来是郑芝龙的儿子。他以同样的角度鞠躬,还了一个大礼。
郑森从说话的语气到行为举止动作都很缓慢,像是在一场悠闲的会客,“家父命我来迎柳先生入府,请!”
“请!”
郑森走在前面,木屐随步伐轻轻的撞击地面,发出“哒哒”声响。他的腰很直,胸脯微挺,近乎是儒者标准的走路姿势,唯有腰上挂着的一柄倭刀让柳随风暗中留意。
入郑府一直顺中间大道走,沿途没见到闲杂人等,往里走了走了两三百步,正对面是气势巍峨的会客厅,郑芝龙站在门口笑盈盈的迎接。
如果没有江南的那场大胜,柳随风当不起他这个大礼。
郑森与他父亲站在一起,两人就像是地府的黑白无常,对比鲜明。
郑芝龙虽然脸含笑意,但站在那里没动,等柳随风行完礼后,意味深长的问:“柳先生,才到福州?”
“正是!”
“屋里请!”
三人走进会客厅,分宾主坐下,郑森亲自端上茶具,伸出白皙的双手冲茶。柳随风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见郑森的手虽然白皙,但骨骼粗大,指尖的老茧才被修剪过。
郑森专注的冲茶,郑芝龙似笑非笑的瞅着柳随风,说:“柳先生在福州两个月,我一直繁忙,也没能找个机会见一面!”
柳随风愣了楞,答道:“这是我的罪过了,早该来拜见侯爷。”
“平虏将军好吗?”郑芝龙主动打开话题。
他这几个月耳中塞满了那个人的名字。朝堂中有很多人拿他与翟哲作比较,他掌管福建的兵权,翟哲是鲁王朝中平虏将军。两人的地位相当,但做出的事情完全截然相反。他不会理会那些腐儒的非议,但翟哲如今的成功,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郑森冲茶的动作稍稍停滞了片刻,但很快继续自己连贯的手法。今日他只是个旁听者。
柳随风欠腰,说:“翟将军很好,我此来正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拜见侯爷。”
郑芝龙摆手向柳随风示意郑森才冲出的茶水,说:“先请用茶!”
柳随风端起青花小瓷杯,一饮而尽,口有余香,眼神瞥过郑森,话语掷地有声:“大将军愿与侯爷结盟!”
郑芝龙手袖往外一拂。郑森自动起身,认真向父亲和柳随风二人行礼,踢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