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个时辰……”翟哲似在思考,见堵胤锡很不安,说:“清虏此举乃是自寻死路黑暗中贸然出击,别着了清虏的埋伏,等天亮后,忠贞营再出发与湖广军夹击清虏。”
李过和高一功皆拱手答应。
堵胤锡也暗自松了口气。
何腾蛟不救忠贞营是何腾蛟的事,忠贞营若不救湖广军,他岂不是如何腾蛟一般无二?他不知道,身边的大将军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翟哲的面色很沉稳,内心很坚硬。
无论清虏在玩什么花招,现在对面的那座湖广大营只能自求多福。
“何总督,你率几万大军来回折腾,总该要打一场像样的仗吧,否则这些兵马也对不住领到手的军饷。”
他不会去,也不敢去救何腾蛟。那个人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也许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
战场不过是朝堂之争的延续。他今日终于明白了当初柳随风对自己说得那段话的意义,他也已不是当初的翟哲。年少青涩,热血忠诚,终已远去,他不是卢公,所以绝不会在三十九这一年死去。
湖广只能存在一个主人,大将军翟哲与何腾蛟互不信任,水火不容。
几十里外传来铳炮声,战斗开始了。
翟哲没有继续观望,而是转身返回中军大帐。
清兵像白天攻打忠贞营一样杀入湖广大营。进展之顺利,远超过勒克德浑的想象。忠贞营虽然是久败之军,但骨于曾与官兵纠缠多年,营寨中鹿角、拒马墙以及箭塔和木栅栏布置的很有讲究。
湖广营中五六万人,除了从忠贞营中分裂出去的郝摇旗部,上至总兵,下至士卒,没有一个人打过上万人的战斗。他们的装备比忠贞营要好一点,可惜没有能使用它们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