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刀锋利的刀刃泛出透骨的寒意。
戚刀很长,握在手中想割掉自己脑后的辫子不容易。
在左若的注视下,那些乡绅不敢找人帮忙,把长刀放在脑后小心找准角度,小心在毛发上挪动。有人不小心让锋利的刃口碰见头皮,心惊胆颤中落下几滴鲜血。
两三日后,有义军来西安投靠,西安城外渐渐热闹。
左若知道清兵在延安府,但不敢命主力出城穷追猛打,只在西安等候各部义军前来聚集,一面派人联络榆林卫的王义。
明军只有两万人,陕西民心未定,阿济格随时可能从汉中反攻西安。
两万兵马取西安绰绰有余,守西安也无问题,但要用来经营陕西,远远不足。出兵前,翟哲下令,命左若取下西安城后可为陕西提督。
有熟悉本地地形的义军领路,西安城的信使经庆安府前往榆林卫。
七八日前,延安府北侧有蒙古骑兵活动,清兵原常去驱逐,但这几日不再北上。南下的蒙古骑兵是察哈尔部阿穆尔的骑兵,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敢轻举妄动。
信使在延安府北遇见蒙古骑兵,阿穆尔的部落常与汉人在张家口做生意,多半能听懂汉文,把使者带入阿穆尔的兵营。
王义不在延安府,还在榆林卫。
察哈尔不是土默特,没有公主嫁给翟哲,而且察哈尔作为蒙古的宗主国,对衰败中的大明没几份尊重。
阿穆尔初始给王义一个面子,等榆林卫中粮草补给将尽,他终于忍不住了,率部南下抢掠,以供军资。
至于王义的威胁,或许能欺骗额哲,但绝骗不到阿穆尔。
汉人需要蒙古人的战马,汉人需要蒙古人在草原牵制清虏,察哈尔人即使杀到西安城下,翟哲也不会因此与蒙古人翻脸。
外出的巡逻的斥候回营禀告抓住了一个汉人的使者,阿穆尔立刻警觉。
使者被带入大帐,蒙古人奉上招待客人的马奶酒。
阿穆尔问:“你是大明的使者?”
来人不亢不卑,道:“正是!”
“我是大明的盟友察哈尔的阿穆尔,你北上要找王使,很不巧,他刚刚回归化去了,你若有什么消息可让我转告!”
使者并不隐瞒,道:“朝廷大军已经攻下西安,左将军命我给王使送口信!”
阿穆尔大惊,终于知道为何这几日清兵不再北上了。王义没有告诉他明军北上,他对中原战事的了解也仅限于少数商队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