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淮河岸边往上游游动,他们是大海的弄潮儿,如灵活的大鱼在水中游动。
岸边的铁炮安静的蹲在那里,不见白日凶恶模样。清虏的小木船在河道中巡逻,水手们细听周边的动静。
偶尔传来哗哗的水声,巡逻兵抬头四顾,分不清是河里的大鱼在跳动,还是有什么人在活动。
水鬼们在监视河道中动静,几里外大船来回行驶带出来的浪花拍打在他们脸上。虽然没火光,但他们能听到大队人马在岸上行走传出来的动静。
水鬼们尽全力往回游动,他们要把河中的动静尽快禀告总兵大人。
他们全力往回游,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淮河口有明军的巡逻船只,水鬼们在黑暗的河水中呼喊,直到同伴把他们拉上船。
木船扯帆往水寨中驶去,那里稀稀拉拉闪烁着灯火,多数人都沉浸睡梦中。
“大人,大人,清虏正在渡河”
陈虎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扫视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巡逻兵。他才躺下就被叫醒,心情不佳。
“清虏过河?你们没有看错吗?是不是清虏正在往淮安城中运送物资?”
“不是”斥候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们为了弄清楚情况,特地游近了看,清虏用小木船渡河,不点灯火,一船一船的往淮河以北运兵”
“他们想放弃淮安城吗?”陈虎威立刻想到两日前从东海北上的水师。
难道是施福他们在山东登陆了,清虏回兵救援?他默默摇头。施福的动作没这么快,他不确定施福在哪里登陆,但一定会在登州以北。兵法有云:攻其必救之地。只有登州、京师和辽东三地可算是清虏的要害。
也许是施福的行踪被人发现了陈虎威摸着下巴坚硬的胡须,阴沉着脸不语。就是这样了,他心中认定了这个缘由。
他多年积威,他不表态,两个斥候心中着急,也只能双膝跪在地面。
“我看这两日清虏在路上和水上都扭转了颓势,与我大明兵马斗的旗鼓相当,怎会在此时突然撤兵北上?”陈虎威冷笑,“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谎报军情的罪名,你们知道吧”
一个斥候大恐,争辩道:“大人,我们绝对没有弄错”
另一人脑子灵活,看陈虎威的脸色越来越不善,拉拉同伴的衣角,道:“也许,也许是我们没看清楚,我们再去淮安城查看一番”
“如此最好”陈虎威向外摆手。
两个斥候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