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又问他:“你信不信我以前连只兔子都不敢杀?”
易森当然不信。
他见过所有样子的易森,残酷无情的、冷血的、卑鄙无耻的、不择手段的。
就是没见过心慈手软的易泽。
那年他们在缅甸的边境抢一批地盘,到处都是枪声,火光冲天。易泽刚杀了两个人,血溅的满脸都是,犹如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恶鬼。
他却仿佛刚杀完两只鸡一样轻松的咬着烟跟他聊天:“我小的时候,跟你一样,别说兔子,蚂蚁都不想踩,成天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后来我被父亲接来越南,他逼着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陪我从小长到大的猫,那只猫很乖,刀划开它脖子的时候它也没怎么挣扎,就睁着双眼睛盯着我。”
“易森,我们的世界想活下去就是要人吃人。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了你。”
“易森。”易泽把烟头弹出去,烟头落入大火里被烧得一瞬间就没了影:“我留着你,也是有目的的,哪天我输了,说不定你因为干净还能救我。”
后来他去了老挝,易泽的事情也多有耳闻。
易泽被抓的前一段时间,他忽然给易森打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里的人还是那么孤傲冷僻,只是易森却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变了。
变钝了。
易泽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跟他聊天:“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一个女人?其实我一直都得到她的身体,我操控她,玩弄她,折磨她,只因为她不喜欢我。她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女人,她愚蠢俗气,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她。”
易泽冷冷笑起来:“我喜欢她,我却逼她跟我仇人的儿子结婚。她倒是很欢喜,可我真看到他们订婚的那一刻我却有些难过。”
易森说:“你那哪叫喜欢,你就是得不到想要而已。”
易森这几年经历了些事后性格也变了许多,跟他一向说话没什么顾忌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易森。”他把酒杯放下:“我有种感觉,我快输了。”
易森讶然,“为什么?”
“就是感觉而已,也许我想多了。”他懒懒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像是睡了过去。
四个月后,他收到了易泽被捕的消息。
他的王国,倒了。
易森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种莫名的愤怒,却也有种释然。
他愤怒的是易泽这样的人就这么轻易被抓了,释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