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苏灿把碗筷一推,道:“姐,我们新入职的员工要置装费,一千块,你拿给我。”
“一千?怎么这么多?”陆婆子皱眉。
“我跟我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嘿,你个死丫头,这里是我家。”
“每月的租金是我姐交的,你先分清楚是谁家。”
“你!”
苏轻懒得搭理陆婆子,见苏轻不说话,便道:“明早拿给我。”
说完这句,她就进屋了。
“新员工都要置装费,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别让她受委屈。”陆子昂道。
苏轻依旧没说话,等他们都吃完了,木讷的开始收拾碗筷。
见她这样子,陆子昂甚感无趣,便回自己屋里继续打游戏了。
这是一套两居室,隔了三个卧室。苏灿不想私人空间被打扰,陆婆子嫌她在工地干活脏,谁都不想和她住。
好在楼顶有个阁楼,房东看她可怜,也没多问她要租金。
她回到阁楼,烧水洗澡。
看着满身不及消退的痕迹,她抱紧双肩,默默流下眼泪。
她不是不自爱,她只是没办法了。
第二天清早,苏轻来到楼下,苏灿将她堵到门口,直接上来翻找她的口袋,一个个全掏干净了才掏出五百块。
“要不是你把妈害死了,我能跟着你吃这么多苦么!”苏灿拿着钱气呼呼走了。
她这一句话,无异于向苏轻心口捅了一刀。
她害死了最爱她的母亲……
她欠苏灿的,也欠陆子昂,所以她只能咬牙忍着,当一个聋子瞎子傻子。
做好早饭,苏轻拿了一个馒头就走了。路上把馒头吃了一半,然后去工地做体力活。中午十块钱的盒饭,她没舍得吃,将剩下半个凉馒头吃完。
夜幕已沉,因为没有赶上公交,苏轻是走回来的。
走到胡同口,已经累得迈不动脚了。
她站在路边,看着过往的车辆,突然有一股冲动。让一切都结束吧,她实在熬不住了。
下午因为体力透支,她摔了一车砖,工头扣了她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钱,不足以击垮她,可蔓延的绝望,却让她生无可恋。
这时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
苏轻慢慢闭上眼睛,而这时听到一声很轻的闷哼。
她怔了一怔,循声望过去,但见幽黑的胡同里,隐约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