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起先一动不动,浑浑噩噩的,忽然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攀住周彧的手臂,满面焦急:“你说什么?庄子上失火了?
哪个庄子?”
她还从未在周彧面前如此失态过。
“扶玄的屋子。”周彧反握住她手,径直道。
“扶玄!”赵嫤小脸瞬间白了,一把抽回手,飞快的下了床,衣裳鞋子都顾不得穿,便往外跑。
“别着急。”周彧一把将她捞了回来,口中宽慰她:“扶玄人没事!”
赵嫤闻言僵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眼尾殷红:“你吓死我了。”
她拍了一下周彧:“你怎么不一口气说完?扶玄人现在在哪里?
我要去看他!”
她方才真的几乎魂飞魄散了。
这世上,她只和弟弟相依为命了。
若是弟弟有个什么好歹,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别怕,他在我城中的别院内。”周彧抱着她坐回床上。
赵嫤心里一松,脑中顿时一阵眩晕,不由抬手扶额。
周彧抖开小被子,将她裹住:“若是不舒服,这会儿就不必去瞧他了。
他平平安安的,没有受伤。
你先睡,等白天再去,只是不要叫人瞧见了,否则我怕他还会有危险。”
“我要去看他。”赵嫤纤细绵白的手揉着太阳穴:“你带我去。”
“好。”周彧见她态度坚决,点头应了她。
赵嫤唤了惜雨、惜时进来,简单的穿戴了,便随着周彧出了宛宸院。
淮安侯府西北方向,有一个角门。
周彧的人引开了那处守门的小厮。
角门外头,有马车候着。
周彧扶着她上了马车,朝外吩咐:“走。”
“驾!”
曲啸扬鞭悬空抽了一下。
马车咕噜便滚起来。
“不行,快停下。”
赵嫤扶着额头,几欲作呕。
“停。”周彧朝着外头招呼了一声,扶住她给她顺气:“怎了?”
马车停下,赵嫤脸色才缓和了些:“想是安神药的缘故,颠得我想吐。”
她小脸煞白,黛眉紧皱,因为难受,杏眸泛起几许泪光,湿漉漉的,连带着鸦青长睫也沾上了水气,不再卷翘,软软地耷拉下来。
没有平日的仪态万千,也没有偶尔的狡黠如狐,像只受了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