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家乡附近办丧事时吹打的响器。翻翻滚滚的阴云一团一团的涌向我们,我往前面一看,好像在河滩远处山坡过来很多人,我对大头佛道:“那边有人来了。”
“那......”大头佛仔细看了看,浑身就哆嗦了下:“那都不是人。”
呱啦呱啦的响器声连绵不绝,那片阴惨惨的云里,慢慢走出来一队一队整整齐齐的队伍,猛然看上去,就好像乡里办白事出殡的队伍,但是我瞧的清亮,那全都是一排排的纸人,随着风,在阴云里面晃晃悠悠的靠近着。
“是纸人张家,换个方向走!”
现在大头佛的状况很不好,知道这是那个纸人张家报复来了,赶紧让我转身。
然而刚一转头,从南北两面都涌起了一团团阴惨惨的雾气,不知道多少纸人纸马晃悠着慢慢围拢过来,一下子把我们堵在原地。这时候天还没亮,在夜色里看着数都数不清的纸人逼近,心惊肉跳。一排排纸人开始在地上蹦,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在牵引它们。
河滩上都是沙地,土质松散,我们的注意力几乎全都集中在三面包围过来的纸人身上,想着怎么样躲过这一届,但是这个念头还没转完,眼神一晃,突然就看到脚下的沙地里,一团一团东西隆起又移动着。我退了一步,几团隆起的东西移动过来,在我旁边滴溜溜的乱转。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叫了一声,感觉一下子被什么东西从沙地里拽住了,半条腿顿时陷到沙子里。
大头佛在地面上看了一眼,一探手就抓了下去。
“出来!”大头佛的一条膀子力道很大,单手插到沙土里,跟着用力一提,一个烂哄哄的“人”顿时被硬生生的抓了出来,黄稠的尸水啪嗒朝下乱滴,被大头佛抓着还在慢慢的动。
大头佛用力把它掼到地上,抬脚踩住脖子,胳膊一扭,把它的骨头拗断。断了颈骨的“人”扭动了几下,但是已经不能动弹了。
就耽误这么一会儿,三面的纸人群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了,蹦蹦哒哒的纸人看起来有点滑稽,却带给人
阴森的压力,纸人群涌动过来,挡都挡不住。
“丫头,你先往北边跑,什么都不要管。把黑子也带上,它嗅觉敏锐,闻到到这些东西的气味。”
大头佛强撑着身体,看到密密麻麻的纸人,面色苍白,知道我们俩在这里也是不行。
“你你呢?”
我着急的喊道。
“别管我,你跑,我随后就来。”大头佛脸色蓦然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