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势力遍布于楚地,严密的监视着楚地的每一个地方的动向。就是寿春城内,楚王宫中,负刍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了昌平君的眼睛。 嬴子弋在淮阴。 关于这件事情,昌平君早就通过多个渠道得知了。只是让一直在其身旁侍卫的田光不解的是,昌平并没有第一时间的下达命令,围杀嬴子弋。 昌平君站在门口,趿拉着木屐,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走上了长廊。 风吹拂而过,舒散了一些心中的烦意,昌平君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下首恭敬的田光,随即又回过了头,看向了远方如墨般浓稠的夜空。 “田光,你说,嬴子弋为何要这样高调的出现在淮阴,甚至,有种让人感到刻意的感觉。” “这...属下...不知道。”田光老实的承认了。 “我也不知道。”昌平君一笑,似乎笑的很畅快。 田光忽然感觉眼前的昌平君很陌生。如果说,以前的昌平君,让田光的感觉是一副为国为民,侠义为怀的高大形象。那么,现在的昌平君,却是超出了田光的理解能力。 那种看淡了一切,仿佛超然世外的样子,颇有几分田光以前见过的道家前辈的风范。不过细较下来,还是有些不同的。很大的不同,只是田光却说不出来。 “哪怕是吕不韦,是嬴政,他们的举动我也不是不能看透,不能预察。可是一个八岁,啊不!现在应该是九岁了......!” 昌平君默算了一遍,纠结于有关嬴子弋的细节。“一个九岁的小儿,可是他的一举一动,我偏偏就是看不透。田光,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面对着意气消磨的昌平君,田光想了想,劝说道:“昌平君不必如此。他是一个怪物,一个异数。” “是啊!一个异数!”昌平君咀嚼道,声音未尝就变得嘶哑了起来。“一个让诸子百家,列国诸侯都头疼不已的异数。老夫当年曾暗中发动了不少秦国的朝臣上奏,想要杀了那嬴子弋。可是他最终还是被嬴政护了下来。” 昌平君微微摇头,自嘲般的说道:“现在想来,老夫这些年来一直搞错了方向。” “什么方向?” “除去嬴子弋的。事实证明,无论是行军对战,还是江湖刺杀。这稚子每次身陷绝境,却往往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种种举动,让老夫叹为观止。不知不觉中,他身边的力量已经渐渐能够与老夫相抗衡。” “那我们...该怎么办?”昌平君的话,让田光心中窜出了一股凉意。 “嬴子弋的力量来源秦国,来源于嬴政。如果有一天,嬴子弋成长成了一个让嬴政都忌惮,甚至是害怕的庞然大物,你说会如何?” 父子反目,兄弟相残。这在普通百姓之家似乎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