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程元月此时的心情非常差,而且还有些惊惧、羞恼,程元月才十几岁,正处于青春期的年纪,对一切又迷茫又害怕,程元卿便什么也没说,只乖乖的拉着姐姐的手睡觉。
可能是因为晚上遇上的事对程元月的打击很大,没过一会儿她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程元卿轻手轻脚的穿上鞋子,推门到院子里爹娘的窗棂下猫着偷听。
刚才守着她和姐姐,程时年有话也不好和秦氏说,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以秦氏关心闺女的程度,她肯定会追问程时年的。
果不其然,里边正传出程时年解释的声音。
“我过去的时候,咱闺女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儿没章法的朝前冲,我看她身后几十步开外跟着个醉醺醺走路七扭八拐的醉汉,当时、当时你不知道我脑袋直嗡嗡,冲上去一脚就踹了那醉汉一脚,才看清那人是咱村里的赖子狗三儿。”
“啊!”秦氏攥着被子惊讶。
“我踹了他一脚,没成想把他踹晕了,后来他李伯来了,我就拉着咱闺女朝前走,不敢让他近前啊,要是让外人知道狗三儿喝多了马尿痴缠咱闺女,吃亏的是咱们。”程时年懊恼的揉着头。
“对!狗三儿那是什么人啊,出了名的混不吝,手脚俱全的成日无所事事,听说、听说他还跟隔壁村的寡妇有些什么,他好爬寡妇墙头的!咱们村他家名声都臭了,咱们元月绝不能和他沾上关系。”
“我看元月的模样怕是吓坏了,元卿又还小,刚才才不敢说......”
“元月多好的孩子,却总在这事上生波折。”秦氏有些懊恼,她说的是之前大窦氏想要把程元月卖给老头做小的事。
程元卿披着衣裳在窗下听到这里已经全明白了,蹑手蹑脚的离开窗户,拐到自己屋前,再也忍不住恨恨的踢飞一块石子。
实在太可恶了!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贞洁有着近乎苛刻的标准,未婚的小娘子不说和别人发生过什么肌肤之亲,就是捕风捉影的事,也会对小娘子的名声造成很大影响,一个名誉有损的小娘子很难说到好亲事!
之前大窦氏想把程元月卖了,现在又有什么狗三儿趁着醉酒想欺负她,这一次次的让程元卿心头裹着一股火,现在感觉蹭蹭的直要往外卖。
她理解刚才包子爹爹的怒气来自哪里了,一次次的欺负他们,恐怕也有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吧,程元月和她都是不顶门户的小娘子,那么造成别人认为她们软弱可期、可以拿捏的原因,是因为她家的大人软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