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扑打在沙滩上,留下贪婪的吻痕。
讨海人(生活在海边没有固定住所,以船为家的人)吴货领着女儿吴小花在外赶海。溜达了半晌,也没见多少收获。
适才远处最后的一声响,地动山摇,吓得吴小花手一抖,刚捡起的小螃蟹又掉了下去。听着那声响,她莫名联想到沈馥笙负伤的样子,顿觉心口突突乱跳,隐约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些人往海边跑去,踮着脚尖向远处眺望。吴小花丢下小螃蟹,跟上去凑热闹。
“怎么这么响?怎么回事?”
“只有大雷子才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演习演习的,该不会要打仗了吧?”
“别看了别看了,走吧......”
把守的海军就在脸前。队长忽而转身扛枪相向,人群渐渐散去。
“看什么看啊……”吴货站在不远处,咬着牙不耐烦地说,“赶紧捡啦!”
吴小花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扭头看了眼背篓里仅有的一只小蟹和一些蛤蜊,回过身来,低声问父亲:“阿爹啊,军事演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海啊?我都好多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吴货瞪圆了眼,呵斥道:“啰嗦啦!赶紧捡啊!”
吴小花叹了口气,撅嘴道:“捡捡捡,都退潮一天一夜了,哪还有东西捡啊?”说完,吴小花继续懒懒散散地往前迈着步子,不时地向着海边眺望。
吴货冷哼一声,埋汰吴小花道:“看看看,劝你早断了这个念想!人家可是总长,海军总长!人家阿爹是上海前督军,阿大是赫赫有名的沈大帅!你是个什么东西!?人家会看得上你!?”
“督军怎么了?大帅怎么了?我是没这么厉害的阿爹跟阿大!我怎么了?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就不会看得上我……”
吴小花听了心里难受,嘟囔了一句,大步朝着反方向走去。
不远处,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正是当地最富有的山顶人(住在海边有住宅的人)温君的儿子温朗。温朗平日里闲来无趣,时常到海滩走动。如不是为了钱财,那便是为了哪家的姑娘。温朗今年三十不到,年少时因风流倜傥出名,许是放纵过度,面容略显槁枯,看上去竟不像正值壮年。他家中俨然已妻妾成群,却依然挡不住他在外忘返。他一面出入各处明楼暗所,一面又大肆对外宣称看不上烟花柳巷的艳俗女子,偏爱小花这样清清白白的纯情少女。
瞧见小花甩着汗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