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美貌,若是被心怀邪恶之人看到,确实容易出事。
崔元庭自持守礼,惊鸿一瞥后便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张过分动人的脸。
二人辞了渔家。崔元庭欲观治下民情,打听此处距离县城不过几里路,便与灵府步行进城。可走着走着,崔元庭忽然停下,定定地望着徐灵府。
徐灵府:“县尊有事?”
崔元庭端详着她的脸,然后又转过身继续走。
???什么意思?
崔元庭:“你觉得自己这样打扮能让人相信你是男子?”
徐灵府默了两秒,道:“很明显吗?”
崔元庭:“你觉得呢?”
徐灵府拱手:“请县尊赐教。”
崔元庭:“我没什么赐教,只是告诉你,你这样子瞒不住人。”
大宣朝民风相较前朝开放,京城及各大州邑的女子常有男装甚至胡服出行,引以为流行风尚。徐灵府这番打扮倒谈不上怪异,只是掩饰不住她本来的性别。
徐灵府看向崔元庭:“县尊是因此不打算带着民女了?”
崔元庭:“君子一诺千金,何况你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你就不会变卦,只是日后未免有人议论。”
徐灵府:“会影响县尊的名声吗?”
崔元庭嗤地轻笑:“对我名声的影响无足轻重,但是对你就不同。”
徐灵府淡然道:“只要对您没什么影响就好。”
崔元庭向她看了一眼,见她脸上果然没什么在意之色,心道这女子却非寻常。
看她答言,显然不是不明白会有的非议是什么,自古这世间对男女标准和要求就不同,多少人困于名声二字,而这女子竟然能够看开这一层。
到底是她天性超脱,还是情势威逼到已经不允许她在乎这些了呢?
这些都留待慢慢观察吧。
他们又走了三五十步,此处已属县城近郊,本该人烟密集,可一路所见,十室空之六七,屋垣倾颓衰败,庭生杂草,野狐出没其间。
偶有行人则多衣不蔽体,面有菜色。崔元庭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此时,道旁一户人家中忽然蹿出一人,跟着就听到后面呼天喊地的叫唤。
徐灵府定睛看去,见一男人腋下夹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女童哭得声咽力竭,不断挣扎,而柴门后追出一对母子,同那男人撕扯起来——
“阿娘!阿娘……”看见母亲追出来,小女孩挣扎着向母亲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