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吩咐道:“本官去更换官服,告诉一应县衙人员,一刻钟后在二堂等我。”
“是。”差役们领命而去。
徐灵府跟着崔元庭从大堂后门出去,来到一间小小的穿堂。这里是长官们坐堂时休息、整理衣装的房间,穿堂后面就是二堂院落。
一路上,徐灵府都有注意来往人员——徐柏兴就在衙门当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个照面,而崔元庭还不知道这一层。
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目前毫无疑问她要配合崔元庭在衙门的亮相。
进了穿堂,就见一名差役送上县令官服。
灵府看去,见那盘中齐整叠放着黑色幞头、绿色官服以及银腰带,显然与那位主簿的官服有所区别。
她不知在大齐一千五百多个县中,像楚邑县这种在籍人口六千户以上的乃是上县,身为县令的崔元庭则是从六品上的官员,刚才见到的县主簿李邺则是正九品下,因此官服不同。
崔元庭坐在榻上,没有换官服,待差役退下后他才望向徐灵府:“你有武功?”
徐灵府垂下眼帘,微微颔首:“属下花拳绣腿,不敢入县尊的法眼。”
这便是承认了。
崔元庭不评价她的武功高低,而是接着问:“身有武艺,你伯父一家还敢强迫于你,是何缘故?”
本来不打算现在说,但崔元庭既然问起来……
“回县尊,属下自幼身体孱弱,因此六岁上,阿爷阿娘便托拜鹿门山紫庭真人为我师父,带我上山教习修身养命的功法……”
“数年下来我的体质大有改善,于是师父便也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一则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保护自己。”徐灵府把原主记忆中事一点点托出。
原主周六岁起在深山修炼近十年,于世间诸般事物都比较陌生,甚至与母亲瞿氏也比较生分。如果刨除会武功这一点,原主单纯的成长经历倒是很容易被大伯一家算计。
“今春师父羽化,师兄便送我归家,也是半月前才到的楚邑县。因此,大伯他们并不知晓我有武艺,也因此才没有防备我会伺机逃出去。”
“可是,大伯一家决不会就此罢休,他们让衙门差役四下搜寻,抓我回去,用强胁迫我们母女就范。”
崔元庭听出重点,微一挑眉:“你伯父让衙门差役寻你?”
灵府点点头:“大伯他乃是本县的司户佐徐柏兴,与差役们很是相熟。”
这一句话隐藏的信息量很大,崔元庭这才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