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软钉子也不着恼,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烫金请柬:“县尊来了两天,再怎么说接风宴总是要有的,这是本地乡绅大族邀请县尊的帖子,希望县尊晚上务必赏光。”
最后,蒋县丞凑近崔元庭别有意味地道:“本州刺史的大执事曹奉琳今晚也会赴宴。”
说这话的时候,蒋县丞的眼睛却瞥向徐灵府。
灵府感到蒋县丞的目光,好像一大堆恶心的毛毛虫向她爬来。
故意看着她提曹奉琳,蒋县丞这是知道徐柏兴的骚臭操作了?
崔元庭接过烫金请柬,翻开一看,就见到“潘家”两个字。
他洒然一笑合上请柬:“听说潘家乃是本县最财丰齐景的大户,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蒋县丞走后,二堂内只剩下崔、徐二人。
徐灵府轻轻道:“县尊真的要去?”
崔元庭把请柬递给她:“潘家出面我定得去会会,而且他们还拉来了刺史府的大执事曹奉琳,这是要我无论如何都要赏脸了。”
徐灵府顿了顿,道:“县尊,这曹奉琳就是当日徐司佐要将我逼嫁之人。”
如无必要,她决不愿称那混蛋为大伯。
崔元庭豁然转身望着灵府,灵府也望着他。
“竟然是他?”
灵府点点头:“刚才我留意到徐司佐和蒋县丞进来时都对我格外留意,我想也许徐司佐对他们说了什么,我担心他们会因此为难你。”
崔元庭温和地看着灵府:“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一个女孩要对着一个不熟悉的男人,把别人对她终身的摆布算计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还要保持一种理性克制,这有些残忍了。
仿佛是一只蚌,被迫张开蚌壳坦露里面的伤处,只为了告诉他:要小心。
灵府垂下眼帘:“灵府草木之人,若是因我给你带来麻烦,我很抱歉。”
崔元庭莫名就一阵心疼。
他见到的她总是克制地收着的,前有险境,身后无依无靠,却不愿给他人添负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尊和独立,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她的脆弱和无助。
她不过十几岁,换做一般的少女遇上这番遭际只会是六神无主,躲在能为她撑腰之人身后哭哭啼啼、无脸见人。
而她却一直自己站在那里,虽然她明白表达要托庇于他,可却一直努力做好一个助手,坦然提供她的价值给他使用。
崔元庭不愿意她在面对他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