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开始绝望哭嚎,工事里的日军才开始拼命呕吐。
步兵是见过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惨状的,遭遇炮击后各种人体零件四处乱飞,战后,他们甚至还要将同僚已经碎成上百块的躯体在泥土中一点点给找出来。
可对于只负责在远方开炮的炮兵们来说,这种身上挂满同僚各种脑组织,眼瞅着同僚极其新鲜还在颤抖的肝脏和冒着热气的大肠小肠,那真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摧残。
曾经敢于和机关炮对射的坚韧,在超出人类极限的残忍中被击溃,至少有三名日军在大口的呕吐完毕,跪地痛哭。
而那名无法救赎自己的日军也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哭嚎,但看向同僚眼神中的乞求,分明是说: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只是,脑袋再缺根弦的人也知道,他不可能活了,别说五脏六腑都暴露出体外,光是那么巨大的创口流的血,几乎已经快把全身的血都流干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变得那么的白,像小白脸一样。
一直到战斗结束,这门步兵炮再没有炮击过,虽然只死了三人,但其观测手和炮手以及指挥官全被击毙,剩余人等心理更是已经崩溃,还能再继续战斗那才是奇迹。
别说他们这些身临其境的炮兵们崩溃了,就连怒气冲冲闯进工事催促开炮的第2步兵大队的一名陆军中尉,见到如此可怕的场景,也一时没忍住胃里的翻腾,当场就吐出来了。
当然了,对于铁头这个始作俑者来说,他是没法看到自己的战果的。
何况,就算看到,他也不会有多少欢饮鼓舞。
他的对手不止这一个步兵炮工事,他的视野里,还有一门步兵炮正在疯狂的炮击,不远处墙壁被炮轰引起的震动刺激得他肾上腺素激升,仿佛下一刻,步兵炮可怕的炮弹就能将他和机关炮炸成漫天飞舞的零件。
这不是关乎胜利与否的战斗,是看谁后死的战斗。
这里每个人所要争取的,不过是死在最后。
唯有这样,才可以到地下给先战死的弟兄们报告一声:兄弟,老子帮你报仇了。
机关炮和步兵炮的对轰还在继续。
可日军的步兵,又前进了最少50米,他们制造而出的烟雾弹和枪炮开火生出的浓烈硝烟,甚至已经挡不住他们九零钢盔下愈发狰狞的脸。
而站在租界内所有人的角度看过去,尤其是那些站在高楼上拿着望远镜的人们,他们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