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重新堆上,继续匍匐在已经满是战友血肉的工事上射击。
当一队日军步兵已经攻进仓库死角,正在拼命的将身上的炸药包往墙角堆的当口,杀红了眼的中国士兵不再躲在楼顶的墙壁之后靠着概率向下丢手榴弹。
而是,露出大半个身子寻觅被宽大屋檐遮住的死角,确定目标再丢手榴弹。
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被负责火力掩护的日军轻重机枪发现,楼顶本来就是他们防范的重点。
下一刻,不知道有多少发子弹命中中国士兵的躯体,深蓝色被血浸透变成了深沉的紫色,但口吐着鲜血的士兵依旧趴上楼顶墙壁伏下身子准确的丢下了手榴弹。
日军在那里至少堆了七八个炸药包,还在疯狂的掘土,指望着将这里一举炸塌。
手榴弹将炸药包引爆,合计重达三十多公斤的炸药轰然爆炸,可怕的爆炸将仓库角落炸出了一个可进入坦克的大窟窿,也把三十米范围内来不及跑路的日军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卷出二十几米。
但,被墙壁阻拦沿着墙壁向上飙升的气浪也同时袭到,把厚实的屋檐冲的七零八落的同时,也把探出身体再无力趴回去的中国士兵卷上天空。
一百多斤的身体,就像是一片轻盈的叶子,在中国民众盈盈的泪光中,被可怕的气浪抛飞,最终落入距离仓库七八米外的苏州河中。
冲天水花砰然溅起。
他死了!
是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或许从他投出手榴弹后头重重垂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去了。
不管他会不会被气浪席卷,会不会掉落入苏州河中,他都不可能活了。
可是,为什么看着他不断在河中沉浮的身体,总觉得他还活着呢?
万一他还能活呢?
看着这一幕,死死咬着牙关的中年人,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将紧拉着孩童的手交给背后垂着头不敢看战场的妻,脱下戏楼老板亲手送还的藏青长袍,裹在不明所以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儿子身上。
“长青,你要做什么?”中年妇人眼神带着惊惶,看着丈夫。
已经变得消瘦而略显粗糙的手不顾大庭广众死死拽住丈夫的衣角。
女性的直觉以及对丈夫的了解都在给她疯狂提出警兆,她的夫,要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儿。
“秀云,以后宝儿就得多劳你照顾了。”月长青看着妻子,目光中闪出柔情,更多的却是抱歉,但言语中却无丝毫迟疑:“将来他长大了,如果战争还没结束,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