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恨班长,从来没恨过,因为他知道他二哥也是这样的,参军的一年多时间,二哥仅仅来过一封家信,说起部队生活,就是吐槽新兵蛋子太软,看见血喊得山响,就是腿软不敢上,每次都得他这个副班长身先士卒。
于是,他二哥死了,现在他的班长也是这样,也一样快死了。
“班长!”石大宽怒吼一声,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别人不知道,只有石大宽自己知道,每次班长骂他们这几个新兵的时候,他就想起只比自己大三岁的二哥,在心里,他也把班长当成了二哥。
但现在,班长也要死了吗?
“大宽,干死狗日的啊!去杀了他!”老兵一边喷出鲜血一边怒吼着。
日军冷然的看着呆在原地还没有步枪高的少年士兵,满眼不屑,手下却是再度狠狠一转步枪,刀锋和骨头的摩擦声在石大宽耳中犹如一道道炸雷。
甚至,他还用皮靴狠狠踩着半跪着的班长的背部,企图借力将自己的刺刀拔出来。
但他却没想到濒死的人会有如此大的力气,那双鲜血淋漓的手硬是像老虎钳子一样死死拽着那半截刀锋。
已经没有神采的眼神死死盯着石大宽,一口气就是不断。
“我擦你祖宗!”石大宽双眼瞪得老大,端着步枪上前,猛然前刺。
日军不得不丢下步枪躲避着身体薄弱的中国士兵前刺,终于,寻找到一个机会,一个近身和气力不足的石大宽搂抱在一起。
两人就在山坡上翻滚。
这名日本兵虽不是曹长军曹,但必然也是参军2年以上的老兵,不仅力气大而且心思很足,在翻滚的过程中不断利用石大宽的身体去撞击石头,撞得石大宽头昏眼花。
终于,已经处于劣势的石大宽被日军的一只手掐住脖颈,本身就耗费大量力气的石大宽在氧气的大量丧失下,更是无力反抗,不断锤打着日军的手逐渐变得无力。
‘我也要死了,大哥,二哥,是你们来接我了吗?’恍惚中,石大宽仿佛看见了大哥和二哥满是鲜血的脸。
“大宽,你是石家最后一个顶梁柱了,你如果再死了,妈妈和妹妹还有爷爷奶奶,怎么活?”大哥缺了半边头颅的脸分外狰狞,狠狠摇晃着已经即将昏厥的石大宽质问着。
“你特良的得活着,否则对不起大哥和我。”缺了一条胳膊的二哥眼睛瞪的向铜铃。
“是啊!我是石家最后一个男人了,我不能死!”被骂醒了的石大宽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