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说出。
独孤云离不用问也知道,袁三带着一队人马从前堂穿廊过院到达后院东厢,早已经惊动了他爹。
索性瞒不住,倒不如带他们去亲自见见,也好彻底死心。
独孤云离走进正室内寝,抬手将厚重的黑布帘子掀开,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混着浓重药味的热浪。
独孤龙山畏冷,暑九的屋子里还点着火炉。此时的他平躺在床榻上,面色发黑,嘴唇发白。
独孤云离快步上前单腿顶在床边,双手扶着独孤龙山的背让其靠起。
白发松散,发不能簪。
独孤龙山坐起后不断大口喘息,好一会才渐渐平抚下来,他闭着眼朝仆人一挥手,仆人退了出去。
宁曹二人显然是没有料到如此情景,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独孤龙山勉强转动着眼珠子一瞥二人,示意其有话就说。同时独孤云离看了眼宁鸣,朝他点了点头。
“早就听说伯父患病,却不知如此严重,只是情非得已,还请伯父救救廊乐两州。”宁鸣说着眉头一皱,擒住自己湿了的眼。
“月前我父亲曾向云州休书多封,不知何故皆没能送到府上。”
宁鸣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软牛皮,双手捧着,递给独孤云离,自己后退两步,继续站在和曹智并列的位置。
独孤云离将牛皮展开,抬首便看到“将王诛”三个朱红的大字。
“这是从顾默笙军中所得,绝对可靠。此前我父亲看到后也是不敢相信,您四人戎马一生鞠躬尽瘁,临老临老却遭到背叛。这也是我父亲之所以造反的原因,不是我们想造反,是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
曹智读过书上过学,说话比他爹曹二狗中听多了,可是中听归中听,依然无法改变这语言背后的实质。
独孤龙山冲独孤云离摇了摇头,父女两皆没有出声。
“乐州已经失守,顾默笙此时带兵盘踞在西野,只守不攻,不知何意。我父亲派我来还有一封他的亲笔信要交给伯父您亲自过目。”
宁鸣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上前两步在将要递到独孤云离手里时,又收回,拆开信封,拿出信纸,打开递到独孤云离手中。
独孤云离接过信刚读了一句“龙山吾兄”,独孤龙山已经扫到“一起举事”“推大哥为帝”的字样。
独孤龙山突然涨红了脸,猛地抬手扯过信纸,扔进床侧的碳盆里。
众人不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