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赵淳钧照例去医院上班。上班之前,他按照标准的时间洗了个澡,掐准计划时间拿着公文包出门,莫说是皮鞋和车子,就说他的眼镜片,那也是干净得没有一丁点尘。
小区里的邻居见到赵淳钧出来,即便离的很近也不曾跟他打招呼,他也对邻居视而不见,等他风一样地走过后,浇花的两个邻居便开始交头接耳。
“小赵医生又去上班了。”其中一个道。
另外一个啧啧嘴说:“造孽呦,今天又不是谁家的要倒霉咯。”
赵淳钧开完车出来路过花园,听见两个邻居的交谈,开着的窗户一点点关住,在关死之前,他看向那两人面带微笑地说:“二位闲的话要谈论的不是别人家谁要倒霉,而是庆幸今天不是你们落在我手上,祝谈心愉快。”语毕,开着雪白的保时捷飞驰而去。
邻居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由使劲叹息:“你说老赵医生怎么就留下这么个儿子,以前小时候也不见他这么坏啊,这样的人当医生,也就精神病院敢要了。”
另外一个道:“算了,积点口德吧,人家医院都没说什么,咱们管那么多干嘛。”
是啊,外人干嘛要管那么多?别人怎么过,过得如何,做了什么,与他们何干?为什么他们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来说那些话的?他们凭什么?
赵淳钧开着车在清晨还算空旷的路上飞驰,心里思索着以上的问题,时速一度达到一百迈,这才高速上开不算什么,可在喧闹的市区却已经算是超速了,这是时间太早,交警还没上班,不然的话非得被扣下才行。就算现在没交警,他没被扣下,那也得被拍照罚款。
赵淳钧工作的精神病院和他的住所在北京城的两个极端,他每天都要横跨整个北京城去上班,但是几年来从没有一次迟到过,总是比谁去的都早,离开得也是最晚的。
他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五个小时的时候算多的,大部分时间甚至四个小时都不够,是以他总是黑眼圈很重。
车子在他这样狂飙的情况下很快到达医院,现在天际边太阳才正式登场,早晨刚刚来临。
拿起公文包,赵淳钧如往日一样走进医院大门,在经过一楼接待室时,却别接待员叫住了。
“赵医生!”接待员喊住赵淳钧,面色不太好看。
赵淳钧侧身回眸看着她,问:“怎么了。”
接待员沉吟了片刻,道:“也没什么,只是四五点钟就有人在这里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