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想要承担那笔债务的真正原因。
羽弦稚生安静地听着,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嗯一下,或者非常认可地点头,哄得宫本雪子越来越想说。
于是她讲了很多很多。
那些让人难过的事情讲完之后,她开始讲小时候发生过的趣事。
“追野猫追到油花菜地里?”
“嗯,还是爷爷打着手电筒唤来一群人才找到我的。”
“很害怕吧?”
“怕倒是不怕,就是没追上那只野猫,气得吃不下晚饭。”
“咯咯,雪子好可爱。”
“我知道我很可爱呀。”雪子脸红道。
“欸?屁股被兔子咬了?”
“我就蹲在那里逗它玩嘛,那只兔子的耳朵是软的,我把它的耳朵竖起来,啪的一下又掉下去了,来回弄了很多遍,最后我气不过,拿根筷子把它的耳朵支棱起来,估计是把它弄烦了,我刚转身去拿第二根筷子,它就扑上来了。”
“哈哈哈,疼么?”
“那还用说,三天没能下来床,我母亲抹完药就在床边笑话我。”
“那只兔子肯定变成了烤兔吧?”
“没有哦,爷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杀了那只兔子,所以我提上裙子忍着痛趁夜把那只兔子给放走了,毕竟是我先招惹它的嘛,对事不对兔。”
“不过那只兔子最后还是被吃掉了,我啃兔腿的时候哭的很凶,它太倔了,放跑它又跑回来追着咬我,正好被爷爷给看到。”雪子吐了吐舌头。
“此乃江湖豪情侠义之大腿!”羽弦稚生笑着吐槽。
这一路上车开的都很慢,仿佛在雨海中遨游的小船,两个人在船上撑着伞,天南海北地聊天。
那是她的童年,是她的过去,小小的雪子在宫本家族的大院里长大,她穿着木屐鞋和白色鸦羽的幼小身影出现在他眼前,随着她的讲述一幕幕掠过。
她的悲欢喜乐,她的哀愁离合,她的不甘与愤怒,她的窃喜和小心思,跟着车窗外的雨声一同化在他的心田里,描绘出巨大永恒的画卷。
木屐鞋换成小皮靴,裙子换成了剑道服,她的跃动和裙角翻飞,曾经落在她头发上的樱花,飘在在时光的长河里点起涟漪,于是他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直到回到往昔岁月。
“你好哇,雪子。”他闭上眼睛在心里说。
小小的雪子在他的心里跳着对他招手,你好哇你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