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辞追出来就发现沈流萤根本没走,她坐在假山上,一个石子一个石子的朝下面的小池塘里投着。
见到何辞来了,她招了招手,刚刚的气愤已经消散,她语气颇为轻快道:“你说看病也没说会碰着这么粗鲁的,要我就可以,得......”
加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何辞就已经看穿了她,接话道:“报酬的事与我无关。”
沈流萤瘪瘪嘴,好像是这么回事,她忽然就没什么兴趣,丢了颗石子投进塘里,百无聊赖道:“刚刚那个是珍妃她亲生母亲?”
何辞道:“那是义安侯夫人,珍妃是她的亲生女儿。”
沈流萤没好气道:“人家没看上我,觉得我不配与她女儿瞧病,看来这忙我帮不了了。”
何辞沉默了一会儿,也心烦的跟着沈流萤往池塘里丢石子,等了水面涟漪尽散,他才开口道:“不想珍妃娘娘死不是私心,而是她若一死,几位皇子间微妙的平衡会被打破。”
头一次有人与她聊起京城暗潮涌动的局势,沈流萤也认真了几分。
“表面上东宫已定,但当今太子不是皇后亲生,流言蜚语不断,而陛下心中似乎也还在考量挑选。太子身后是镇南王府的势力,可四皇子却握着京城北大营,能调动京城一半的兵力,而五皇子比他们强的无非是有一个受宠的母妃,连带着自己也得陛下的喜爱。
珍妃娘娘在,五皇子还能住在宫中,若是珍妃死了,他必然会被赶出宫自建府邸,到时,一个不能时常见到陛下的皇子,他还能留住多少宠爱。”
何辞说到这里,聪明人自然能想到后果,也不需要再多说下去了。
原本三足鼎立之势,要是其中一方先败落下来,另外两人哪里还有什么顾忌,这场明争暗斗,倒是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党派之争。
在沈流萤看来,党派之争是最无辜的流血牺牲,六年前那一次动荡,折损了多少世家,此时元气尚未恢复,怎经得起再来一次。
义安侯夫人担忧的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却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多牵扯。
那样眼界狭隘又粗俗无礼的人,又得罪了她,沈流萤本不想要理会,但偏偏这事又关系重大,这池子水暂时还不能让它浑起来。
“你与我说说珍妃娘娘到底得了什么病?”沈流萤先前没打听清楚,这会子知道这事不能怠慢,她也得先了解看看这病她到底有没有把握。
何辞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风寒。”
“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