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季离的右臂上,传来江宁的声音。
季离看了对面三人,发现除了自己,没人注意到。
可江宁如此一问,季离却是险些点头应下。
仙儿注意到了,扶住了他的胳膊。
“诸位大人,我乃南胜公主刘治容,这是我的令牌。”
好在此时,身后的刘治容从腰间掏出一枚金质令牌来,上前一步,斜挡住洛辰,递到领头的侍御史眼前。
“见过南胜公主殿下。”
侍御史仔细辨别过,没想到这位竟真是南胜公主,躬身便拜。
他早听了传言,说季离收了南胜的公主刘治容为侍女。
可本来,都察院从上到下,都是不大相信的,只当是公主殿下与青仙楼达成了什么交易,以此暂做缓兵之计而已。
刘治容接回令牌收好,便开口道:“夏侯青二人,是为杀我而来,我家少主昨夜与今日,也都是为了救我才出手的,还请诸位侍御史大人不要为难。”
“原来如此,公主殿下放心,无论如何,季离少主都是有功无过,我等当然不会与他作难。”
侍御史拱了拱手,又说道:“公主殿下,季离少主,我等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三名侍御史便转身出了里堂。
他们如今知晓内情,想着能交差便好,自是不愿多留。
正堂门口的捕快见他们出来,尽皆弯腰低头,不敢言语。
而眼看三名侍御史走在衙道上,特意迈步绕远儿,避开了地上的血迹,与一具具衙役捕快的尸身。
满脸嫌弃。
见他们走远,一众捕快才一股脑儿的冲进了里堂。
等他们见了被红色堂布包着的老陈捕头,便再顾不上什么修行者不修行者,俱跑到跟前,把季离挤到了一旁。
他们有的年纪也不小了,早都当了爹。
有的还青涩着,瞧着比季离也大不了多少。
他们在东城当值,就相当于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早就见惯了生死。
可这会儿,却哭的一个比一个惨。
老陈捕头人很好。
待他们,就像是亲儿子一样。
所以他们才哭天喊地,悲痛欲绝,像是死了亲爹。
季离等了许久。
后来才知道,老陈捕头家中只剩一个老娘。
本来还有一子,却战死在了十几年前的南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