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摇了摇头。
“那小子不在。”
燕子只当他在说酒话,把陈默领到最里头的房间就退了出去。
这是个小套间,粉色灯光暧昧,空调被开到了最大,用以驱散严寒。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站在床边头埋的很低,不敢和陈默对视。
陈默恍然,这是鸡房。
“大哥…要洗澡吗。”女孩声音微如蚊鸣:“有热水。”
陈默没动,打量着女孩。
女孩很瘦,胸前一马平川,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叫什么?”
“沈西楼。”
“西楼?”陈默歪着头想了想:“哪两个字?”
“就是无言独上西楼的西楼。”
陈默愣了下。
女孩解释道“取自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一首词。”
陈默很好奇,一个小姐竟然知道这些母星教材上才有的玩意。
“你会背相见欢吗?”
“当然。”
陈默坐在床头。
女孩情绪平稳了些。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她声音很好听,背词的时候,陈默总觉得她像是个还在上学的姑娘。
词罢,牛洪亮和燕子高昂的战斗声从隔壁传来。
西楼头埋的很低。
声音有点嘶哑。
“大哥,洗澡吧。”
“我就是单纯找个地方睡觉。”陈默把大衣挂在了衣架上。
西楼咬着嘴唇。
“哥,我还没接过客,很干净。”声音到后面,已经有了些哭腔:“我不脏。”
陈默很震惊。
旋即明白过来。
“你是被人强迫的?”
语气已然不善。
“不不不,我是自愿的,没人强迫我。”
“你还是学生?”
“高三复读的学生。”
“怎么想着做这个?这里的人…”陈默说到一半顿了顿:“家里出事了?”
“是。”西楼低下头,眼圈红了:“我弟弟的义体贷款已经催收两次了,如果第三个月不还贷款,就要面临活体催收。”
“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去世了,妈妈为了还弟弟的义体贷款身兼数职已经累病了,我再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