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陈庆之真正图谋的并非是曹克勇握枪的右手,而是那杆跟随他数十年的镔铁枪!
猛地一顿,五指作缚龙状死死握住枪身,陈庆之内气吞吐间,竟然硬生生将这杆十数斤重的镔铁枪震折成两段。
手里拿着两截断枪,乱了方寸的曹克勇防守越来越捉襟见肘。
趁他病要他命,陈庆之可不讲什么武德,当即将手中北玄宝刀舞的虎虎生风,一招雁过回天彻底封死曹克勇的退路。
空门大开的守将躲闪不及。
在他绝望的目光中,那柄宝刀宛如鬼差追魂夺魄的钩镰。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中年守将无头的身躯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万胜!万胜!!万胜!!!”
看着自家校尉斩下守将的首级,城垛上的白袍将士登时气势大振,反观守城士卒个个如丧考妣。
此消彼长,原本六四开的局面,顷刻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被曹克勇强征守城的民兵更是丢下手中长矛,挤作一团,争先恐后要往城内逃去,有些甚至一时不察直接从十米高的城头落了下去。
推搡踩踏,都不用白袍营动手,此刻彼此已经成为守城士卒逃亡路上最大的敌人。
……
尘埃落定,以白袍营打开局面的那处城垛为基点,艮山门上多点开花,打开缺口,几股兵力一鼓作气拿下这座困兽犹斗三日的大城。
早就意识到局势不对,还没等曹克勇落败,泺州知府汤正望已经暗中纠结了三百精锐,汇成一支骑兵候在金泉门内。
曹克勇被枭首的消息刚传到这边,汤正望已打开城门,在三百骑兵的庇护下狼狈突围。
一番苦战,付出两百余骑的代价,这位知府大人终于侥幸率着二十八骑逃出生天。
望向身后火光冲天的泺州城,汤正望打定主意,回到朝中就要将所有黑锅都甩到曹克勇脑袋上。
都是他刚愎自用,残暴无度,才使得城中民心皆反,若非自己好言相劝,呕心沥血,泺州城陷落的还要早上几日。
没错,他就是欺负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反正一个莽夫而已,死了就死了,能用他阖家性命保住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也算是死得其所。
就是可惜自己捞的几十万两白银,如今都要便宜那帮逆贼。
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泺州城方向,身后追兵逼近,汤知府方才狠下心策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