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头畏惧,亲自起身跑去搀扶陈庆之。
“勇毅侯扬我大朔国威,何来辱字一说,朕过去念勇毅侯年岁已高不得久坐王事,又受了小人离间,故才辞了爱卿官职。”
“既然勇毅侯已成先天,华发生乌,便再无这般道理,朕欲使爱卿官复原职,还望勇毅侯看在朕的面子,莫要推辞。”
昌平帝也是个脸厚心黑,不仅矢口将过错都推到奸佞身上,为了表达自己对陈庆之的器重,更是直接拿出臣子的最高荣誉以示褒赏。
加封上柱国,见王不跪,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参拜不名,陈庆之重新回到朝堂中枢。
台下几个平日对陈庆之叫得最狠的御史,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虽然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是来自上意,可这都是私底下的默契,昌平帝脑子坏了才会承认。
眼下对方重新回到权力中枢,第一批被杀鸡儆猴的,想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们。
有胆小的左右环视,只觉得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怀好意,端是藏了心思要拿他的项上人头,去向勇毅侯邀功请赏。
惶惶然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惧,竟是一口鲜血登时昏了过去。
而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乾国使团,亲眼见证了陈庆之这位大宗师的诞生,哪还有什么一探朔国虚实的心思,纷纷灰溜溜夹起尾巴做人。
不过两日,刘继便以带魏无涯回宗门疗伤为由,逃也似的离开朔国。
一位先天大宗师的存在,足以让乾国几十年内,都死了那颗侵犯边陲的野心。
这一切都与陈庆之无关。
回到府中,勇毅侯成就先天,官复原职的消息,早已传的路人皆知。
国朝三百三十载,天下第二位先天大宗师,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是朔国的定海神针。
原本冷落的勇毅侯府,一时间又变得门庭若市。
那些当初为了迎合昌平帝,与勇毅侯府割袍断交的勋贵恨不得悔青肠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皇帝才能保住家族几年富贵。
可是一位方知天命的大宗师,还有整整七十年寿命,一个多甲子的功夫,都够皇帝换几茬!
自己怎么就没这个眼光,看出勇毅侯有先天之姿呢!
不光外人,就连陈庆之几个子女也犹如还活在梦中,怎么才一日的光景,自家就从天子眼中钉,转而成为大朔顶级世家。
得知父亲成就先天,陈讷愣了好半晌,才闷闷一巴掌呼在儿子脸上,问他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