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说疲惫地回到了自己在行宫隔壁的宅子里,不理会家仆们的问候,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早有女佣将晚膳给他端了进来。
将女佣打发出去之后,中行说一边用膳,一边颇为郁闷地想着:“那云中不知是何来路,与大汗还有国师说了几句话,就让大汗拉着博金的文武百官开了好几天的会,幸好大汗没说延揽他来博金效力,否则过不了几年,就威胁到我这个国相之位了。”
中行说打量着自己的屋子,屋子不大,但是极尽奢华,血丝楠木的墙上镶嵌着三十六颗鲛珠,使得屋里不燃炬烛也是光明如白昼,地极温玉的床榻,乌明石的案几,案上的摆件也是来自世界各地,没有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
中行说的国策是禁止室韦人贪图享乐,将丝绸和金银器列为违禁品,不过他这个宅子里没有丝绸和金银器皿,所以那个禁令不妨碍他这个拥有实权的室韦第三号人物拥有超过铁木真的财富。
“绝不能失去铁木真的信任。”中行说自言自语。
正是铁木真的绝对信任,使得这个在大商最底层的小人物成为一跺脚整个漠北都会抖三抖的一代名相,以前轻贱他、嘲笑他的那些人,无论是大商人还是室韦人,都已遭到了百倍千倍的报应,若是失去了这份信任,他也会和那些人一样,万劫不复。
今晚似乎有些异样,鲛珠发出的光芒应该是洁白无瑕的,现在却突然带了一点旖旎的粉红色,令人昏昏欲睡。
中行说强打精神,准备叫人把晚膳收走,伺候自己安眠了,一回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在粉红色的鲛珠光芒之中,缓缓地向他走来。
中行说觉得自己应该喊人,但是却不舍得喊出口,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也从没见过如此优美的步态。
“应该是中原来的女子吧,室韦女子或者罗刹女子都是壮健而粗放,不会如此的窈窕轻盈,婀娜多姿。”
正在想着,那女子身上的黑袍突然滑落,洁白如玉的胴体,玲珑精致的曲线完完全全地展示在中行说的面前,中行说的呼吸已经快要停止了,他必须要喊人了,可是怎么喊得出口。
这时,他发现,那美貌女子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愤懑的表情。
铁木真和庞真还在议事大厅,精力充沛的大汗恼怒不已地走来走去。
“中行说那家伙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不能放弃屯田,仰人鼻息,可是云中说过,屯田绝非长久之策,这乱七八糟的,我们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