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我不是。”
“我到底是谁......”
老河神慢慢的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不断地发出一阵阵低吼,显得很是痛苦。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不是弱水引渡人......不是......”
听着这老河神如同病呓般的低语,宁舒与许缘心的心头不知为何泛起了些许酸涩。
一个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来历,被不知名的东西操控着整个人生,变成了一具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而且,就算是拼命回忆,可却怎么也无法想起。
就像是离家多年后,回到家乡,却发现一切都物是人非,明明知道自己家的地址,却怎么也无法找到。
许缘心不忍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面,抬起双手在空中演法,幻化出一片青溪镇地界的画面,一边念着河神祭词,一边将画面移至老河神身前。
老河神放下抱在头上的双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画面,久久无语。
那些孩童的欢声笑语,街上人群的熙熙攘攘,河边上的劳作打闹......
许缘心甚至将声音也模拟了出来。
老河神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突然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他喃喃道:“我不是弱水引渡人......我是......风雨渡河神......”
......
......
一幅画面出现在宁舒与许缘心的感知天地内。
风雨渡前的南帘村。
百姓们世代定居在此,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山青水秀,十里烟波如画,端的是一方宝地,而此地因为世俗的世代祭祀,从而产生了浓厚的信仰愿力,但此地的河神庙因为天庭的消失早已无主,使得信仰之力空有聚集,而无处所用。
三百年前,一个游历天下的散修路过此地。
那时的风雨渡因为上游河域的改道以及接连不断的暴雨,发生了难得一见的水涝灾害。
散修为了磨砺道心,留下来帮助百姓们治理了水灾,然后因修为境界迟迟无法突破的困惑,从而选择了放弃仙道,投入神道,做了这风雨渡的河神。
这一做就是三百年。
散修从年少出山的意气风发,到中年困顿的迷茫,最后到成为河神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