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纶很认真的看着她：“变故？”
作为医生，昆纶知道，重复对方的话语中的某个关键词能够在对方最不设防的状态下引诱出她的真实想法。
显然昆纶对这次谈话保持着很谨慎的状态，但裴白丝毫没有察觉。
“是啊，丁莉是露露救下来的，原来是个流浪儿，后来露露见她可怜便央求她爸爸收留她。盛名，哦，也就是零露的爸爸，出于对女儿安全的考虑，便让自己的手下帮这个小女孩找个好人家。最后他的手下把她收留了，哦，那个手下就是丁曼丽。”
“那怎么是……变故呢？”昆仑把事情小心地引回正题。
“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反正从结果来看，‘盛世集团’变成了‘曼丽集团’；露露从‘收留方’变成了‘被收留方’；丁曼丽从‘手下’变成了‘老板’；盛名从‘老板’变成了‘精神病’。”
昆纶的眉头微微蹙起：“这场变故用了多久时间？”
“呵呵，说出来你不要惊讶……不到半年时间。”
虽然裴白给这个时间做了铺垫，但是听到的时候昆纶还是惊讶了一下：“不到半年？！”
“是啊，这还只是个开头。后来慢慢的，零露从客人变成了丁曼丽家的小家仆，丁莉的气焰也越来越嚣张，经常对零露吆五喝六不算，还老是欺负她，关小黑屋什么的是家常便饭——我是说真的那种小黑屋。”
不得不承认，听到这里，昆纶的心脏还是蓦的疼了一下，他交叉着十指握的空心拳也不自主地紧了紧：“那露露她，后来搬出来了？”
“是啊，她一到十六岁的时候，我就替她介绍了一个工作，呃，其实就是在我爸的公司做些打杂的工作。因为给她发了点工资，再加上丁曼丽的助理在她十八岁之前还是会每个月给一点钱，所以她就搬出来了。”
“十八岁之前？那她上大学呢？”
“说出来你都不信，就算她厚着脸皮去要，人家也只会给两百块或者几件丁莉穿过了的，不要的旧衣服。学费么……她是申请了助学贷款。”
昆纶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怪不得有时候遇到零露的时候会觉得她的衣服很眼熟……原来是穿了丁莉穿过的。
昆纶抿了抿嘴唇：“那现在的她平时有没有一些……异常？”
谈到“异常”两个字，裴白下意识往后倾斜了一下身体，然后深呼吸。
昆纶凑近了她一点，试探性地问道：“所以，还是有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