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禾勃然大怒,她一早就知道仲安妮装疯,现在都已经被狱警识破关押进禁闭室了,还要继续装?且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捉弄自己?
刚准备张嘴呵斥她,却发现仲安妮木然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东西有剧毒,不要用手碰,两点以前如果没办法交给司华悦,就想办法藏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
袁禾由于在听诊,跟仲安妮的距离非常近,仲安妮附在她耳边小声说。
毒?
袁禾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听说的苍林寺的事。
她脸上的怒气慢慢地由疑惑替代,她没有答应仲安妮,但也没有推拒她,而是在琢磨着她这么做的目的,以及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估摸着时间也该到了,她将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眼刻度,她一愣,眯起眼再看,水银柱居然勉强达到35°。
难怪刚才听她的心肺功能感觉都那么异常,尤其是心跳特别快,肺里的杂音也特别多。
她怀疑是不是刚才没夹好,便使劲甩了甩,将水银线甩到底部后,准备再次测量。
却被仲安妮拒绝了,她用仅袁禾一人能听到的音量对她说:“我中毒了,快死了,你走吧。”
此时的仲安妮眼神异常平静,是一种让袁禾熟悉的平静。
她想起来最后一次与刘笑语见面的场景,当时的刘笑语也是这种眼神,一种看破生死的平静。
离开禁闭室前,袁禾从门上的小窗口最后看了眼仲安妮,见她正低着头,摆弄那床脏得看不出原色的薄被子。
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别的人服刑,是将自己宝贵的青春葬送在监狱里,而仲安妮却是将她宝贵的生命葬送在这里。
她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曾经的她是监狱里的一枝花,无论多少犯人集合站在一起,一眼便可以找到高挑靓丽的她。
而如今,她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脸颊如同干尸般枯槁苍白干瘪。
唯有那双大大的眼睛依稀能找到昔日的点滴神采。
那个随袁禾一起到医务室拿药的犯人问的什么话,袁禾一句也没听见,只给她带回去一些常规药物。
今晚医务室里打吊针的病犯不多,都聚集在门诊对面的大病房里。
袁禾拿了一副医用橡胶手套,匆匆来到厕所,关上半门,蹲下身,将那个揉成一团的卫生巾从裤兜里掏出来。
强忍着恶心,翻看了下,发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