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霄道:“那若是不一般呢?”
周平虏道:“若是觉得不一般,文鹤应该会选择连土里面的蚯蚓都要砍成三段,扔到火里吧。”
尹逸霄无言。
周平虏道:“文鹤手中的每一两银子,都会让人用百倍的代价去偿还,想要占他便宜的,往往连命都丢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了的。”
尹逸霄知道了周平虏的想法,最后叹了口气:
“公子。”
“当真,要叛我大陈么?”
尹逸霄遵循大义,他是传统士大夫培养出来的年轻人,讲求君臣忠义,周平虏侧身看他,只是道:“陈国,是赤帝分封诸侯王,那么,忠于陈国,还是忠于赤帝?”
尹逸霄迟疑。
周平虏道:“外面是赤帝亲封,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赤帝剑主,节制天下兵马的赤帝大元帅,你我是赤帝一朝的武官,见到节制天下兵马的大元帅,难道归于他的麾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尹逸霄不能言语,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觉得完全符合逻辑。
名分之说,有时候轻飘飘的,像是一片落叶。
可有时候又沉重得千斤不止。
周平虏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若是陈国本就是叛逆赤帝得了的疆域天下,你越是忠诚,越是反贼,不是吗?”
尹逸霄面色骤变,最后行礼道:
“明白了,公子。”
周平虏道:“你忠于谁?”
尹逸霄回答:“忠于公子。”
周平虏看着他许久,叹息道:“狡猾之人。”
尹逸霄道:“在下是忠诚之人。”
周平虏不和他多说,只是看着夜色之中的远处旌旗,自语道:“鲁有先战略沉厚,随着时间,只会越来越难以攻克,即便是我,也只能创造一段时间的间隙机会。”
“那么,你能够接得住吗?”
是日,破军推演星象,若有所思,他要每日前去扰敌的骑兵每日回来,禀报所见所闻,今日观之,却发现和往日一丝不苟的战略出现了变化。
破军已经推演复盘了城防内部的安排。
立刻判断出这外在表现出的细微疏漏,代表着的是内部防备的巨大问题,他微微抬眸
“嗯??”
“有人创造出了一个间隙,是漏洞,还是说,是要诱敌深入?”乃复禀报李观一,复又引兵马,同围攻两侧的侧门城池,金鼓齐鸣,旌旗招摇,战马奔腾如同雷霆。
这两边的守军本来就被这破军的疲兵之计搅得休息不得,如今又来,本来只当做是寻常的骚扰,可登上城墙一看,却见旌旗奔走。
城池大门守将,往前看去,却见得一名大汉,身穿战甲,袖袍翻卷,双手各自持拿一柄手戟,呼声如雷,赤色神龙法相昂首咆哮,乃自大笑:
“吾乃麒麟军越千峰,谁敢和我一战!!!”
背后旌旗沸腾,隐隐约约,数万兵马。
另一侧的侧门守将则是看着兜鍪上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