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进去,摆设依旧。
入眼即是帐幔勾起的床榻,那床上隆起的绣被很明显有一个人躺着。暂时见不到脸面,也能联想到初雪。莫名的,她的心紧张了起来,身子也绷着,是初雪?初雪吗?突然间,她居然有点抬不起脚步,仿如身子不受控制一样。
若非此刻还有外人在,她恐怕会失态了。
因为在初雪的床边,还守着两名宫女。
她们一瞧到沈素儿,也错愕了好一会,无声低头行礼。
沈素儿示意她们先出去,二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垂首出去了。
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心态。
将心中的紧张之感压抑住了。
缓缓抬腿,每迈一步,心就剧跳一下,真的有这么紧张吗?和刚才在门外不同,越是接近初雪,她是真的那绷紧的神经,如自己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是的,她做错事了,讨厌起自己了,干嘛不早些回来,早些来和他说说话。
在他生病的时候一个人时,陪陪他,逗他开心。
没有勇气了
陈总管说,他已经昏迷很久了。
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突然间,她没有勇气看他!
那步子就凝在半空中,心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喉咙像有什么东西堵住。
咬着唇过去时,当迈前床前,第一眼瞧到床上的人儿时
终于,眼泪落了!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地不断滑落。
“初、初雪”来自心底的喃喃,呼唤
这真的是初雪吗?那一个曾经俊美绝世的少年如今没有一处可见到当年的风采,削瘦的脸颊已经寻不到一丝的肉,而且苍白如灰,那曾经红润的唇瓣如今也干枯泛着青紫。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双纤白如玉的手,已经只剩下骨了就像皮包着骨头,不,像骨头快要长到皮外面一样。
这那一点像她曾经看过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