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真是吃了那些-"
"你以为我们说的假话?"后面的李叔接过了话,冷冷看着沈之瑜,肖骢的面色也变了,眸光阴翳不再言语。
沈之瑜便知那是真的了,虽然害怕还是扬起笑:"殿下来救我们了,有食物和水,他还说带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他-"
"你还要替朝廷的狗说话吗?也就只有你这么天真,以为他是来救我们,那你可知,我们这些人有的染上了疫病,有的纵然没有也整日于感染疫症之人呆在一起,你与你师傅翻烂了医书,可有找到什么治愈之法?从古至今,疫病都是不治之症,我们这些人只有死了,疫病才会彻底消亡,既如此,朝廷有什么理由救我们?前些日子那些黑衣人你都忘了吗?"
李叔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手上轻抚着一个身上长满黑斑活不了几天的少年,其他人冷眼旁观,就连肖骢也不发一语。
沈之瑜动了动唇瓣,终是无话,不知如何说服这群固执的人。
他们的世界非黑即白,若是认准了一人是黑,那他这辈子都是黑的,被人戳着脊梁骨一辈子,她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女子,天真得不得了,极易被别人的花言巧语哄骗,若是被归为叛徒一类,那就完了。
她攥紧了拳头,又无力的松开,眸光瞥见那些干粮和水,径自去拿了吃喝。
那些难民见她未有分毫不适,犹豫地望着,还是无人敢上前。
一是他们却是食了腐尸,肚子胀痛难忍,仿佛有虫在里面搅动,混着观音土像是秤砣一般在肚里坠着。
二是,还是不敢相信晏昭一行人,沈之瑜或是被他们拉拢,自然知晓那些粮水可不可食,或是那些可食。
他们不敢冒险,活着太难了,稍有不慎就死了。
在这死熬数月能不染上疫病就是万幸了,若是因为贪这一口饭水死去,那不是前面的苦都白熬了。
这些人没一个想离开陈郡,他们还想着再熬个几年,等这片土地重新恢复生机,和先前的沈之瑜所想的一般。
因此万分谨慎,走投无路食腐,也不敢上前贪那些饭水,尽管一个个瘦成骨架,挺着硕大的肚子。
沈之瑜心知这些人不会这般轻易放下戒心,因此拿着一张饼走到肖骢面前:"肖大哥,你尝尝。"
见他不肯,沈之瑜咬了一口咽下,又递给他:"肖大哥,我不会害你的。"
肖骢看着沈之瑜,还是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