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孟琴音和寒玉冰留宿,却怎么也睡不着。
披上外衣,孟琴音打算去院子里散步透透气,但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了老者和大婶窃窃的谈话声。
“死老婆子,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明天以后,我们或许就可以离开这片大漠,去到外面的福地好好过日子!”
“但,但他们毕竟是恩人,我们又怎可恩将仇报,算计他们呢?看到那棵树了吗,我们以后不愁没水喝了,都是恩人的功劳!”
“你啊你,妇人之见,妇人之见!不过区区一棵果子树罢了,也值得你感动到这般,如若错失了这天赐良机,我们或许会在这片大漠耗尽一生,再也无缘外面的花花世界!”
“但他们修为高深,法力高强,如若弄巧成拙,我们恐怕……”
“瞻前顾后,瞻前顾后……唉,老朽怎的就娶了你这样的老婆子,冤孽啊!”
半晌后,大婶终于迟疑着开口,“好,那就都听老头你的,夜深了,我们也该加紧行动起来了。”
暮色幢幢,老夫妇支支吾吾起身,前去准备毒药和绳索,孟琴音刚欲离开,却撞入了一个温软宽厚的怀抱,额头重重地磕上寒玉冰牙齿,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嘘,别出声,快随徒儿来。”揽住少女腰肢,二人飞身上房顶,揭开一枚瓦片。
房间里,二人的替身被灌下迷药,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随即便开始翻找他们身上的东西,发现值钱的就扯下来揣进怀里。
拍拍鼓囊囊的包袱,二人大摇大摆推开了房门,但一看到那熟悉的脸,整个儿的不由都僵了。
“你,你们不是已经,已经……”大婶张张嘴,语无伦次,还下意识将手揣进了包袱。
握在手心的,竟是两把黄沙,而房间里被五花大绑的“人”,则变作了两包大大的沙袋。
心里咯噔一跳,大婶拉着老者跪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恩公,还请恩公放过我们罢,其实我们都是有苦衷的,身不由己……饶命,饶命……”
“饶命?”孟琴音勾唇,在椅子上落了座,捧起手边一盏茶水,似笑非笑道,“是啊,每个作恶害人的恶徒,都说有自己的理由,但那些被他们作恶伤害的人,又何其无辜?生而为人,却没有善恶是非之分,当真连最下贱的畜生都不如……”
那边,大婶和老者还在嘤嘤哭泣,孟琴音心里却丝毫怜悯也没有,眼底一派冷冰冰。
恶事败露,有什么好委屈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