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你妈呀,一瓢饮卖卖够你一百辈子了,一个破演讲值个屁钱?”秦风早就听得不耐烦了,被老张拽着才没跳脚,眼看那家伙越说越离谱,撩起袖子就往前冲,“整天景漂景漂挂在嘴边,你睁大狗眼看看清楚,现在景德镇做陶瓷的有几个是正经八百的本地人,不都是外地来的吗?老子祖上还是香港人呢,这么说我也是景漂!怎么别人不罗里吧嗦,就你整天嚷嚷着排外搞分裂呢?我看你除了一张烂嘴,别的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是趁早滚蛋,别脏了景漂的名头。”
“你说谁没本事?!”
平民子弟最不能输的就是尊严!好在早就看嫡系不顺眼了,双方一拍即合,直接在大讲堂干了起来。
程逾白讲到一半,见秦风爬到廖亦凡身上,夹心饼干廖亦凡被推来搡去,正面挨了一记不知道是谁的铁拳,顿时风度扫地。
程逾白蓦的眼睛圆睁,勾起嘴角。
演讲是没法再进行下去了,能让秦风动手,无非是积弊已久的历史矛盾,他也不想冒充好人去拉什么架,趁主办方不注意溜出大讲堂。
学术研究枯燥漫长,而他喜欢动手,看来是没法走老师的路了。旁边有人跟他打招呼,程逾白微微颔首,假意寻人朝旁边走去。
不远处的墙角,一道身影正要转身。
程逾白目光一定,加快脚步追过去。大讲堂下面是几十层的阶梯,他走得急,脚下一个打晃险些摔倒,好在旁边有同学经过,及时拽了他一把。
再一抬头,前面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程逾白轻呼一口气,回想刚才的行为,顿觉可笑。追什么呢?弄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
正好小七过来找他,离得老远就开始嚷嚷:“我快把许小贺电话打爆了都没联系上他,不是说过来签合同吗?搞什么,又放鸽子!许正南父子联合起来耍我们吗?”
“几点了?”
“十一点一刻,早就过约定时间了!”
也难怪小七嘴里长泡,就一份合同,前前后后被拖拽了大半年。
程逾白回想刚才的背影,顶着风纤细而单薄,和记忆里某个点不期而合。就在小七又一次掐断忙音想摔手机时,他说道:“别打了。”
“啊?”
“他不会来了。”程逾白声线沉稳,“你去查查万禾传媒最近的动向。”
小七神色一僵:“你在怀疑什么?”
程逾白捏捏眉心。
说不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