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一愣。
不是毒的话……难道是溯病发作?不对,时间不对,他的溯病是在每年的惊蛰时节发作,这明明还差一个多月。
舒雨微尚在思考之时,晏谪湘已经扛着晏谪江,快步朝临江阁走去,生怕会晚了一分一秒。
舒雨微蹙了蹙眉头,决定跟上去看看情况。
晏谪湘一路来到潇湘阁,并未进里屋,直奔主屋后头的地牢里去,舒雨微紧跟在他身后,抹着黑下了楼梯,晏谪湘熟练的点燃地牢中的壁烛,映亮了里面那些令她胆寒刑具。
然而她还没有多看几眼,就见晏谪湘已经推开了刑具架对面的一扇门,并且快步走了进去,舒雨微紧随其后,也同样入了那扇门。
此时,她才突然发现,原来在这间地牢里,还有间她之前没发现的小屋子。
屋里有张不大不小的床铺,四个床角上都拴着铁链,晏谪湘将肩上的那人放在床铺上,随即便用四角的铁链束住了他的手脚,舒雨微心有不解,便出言问道:“大少爷此举何意?”
晏谪湘转头看了她一眼,似是心有顾虑,并不想回答她的话。
舒雨微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心下便对他的顾虑所有了然,于是她直言道:“我知道小少爷身上患有溯病,也知道我是因何被弄到晏府来的。”
晏谪湘不由得转头看向床上那人,只以为是他将这一切告诉舒雨微的,对此他虽有疑惑,可眼下却也问不了什么,沉默片刻,他便答了舒雨微方才问的话:“将他的行动束缚住,是不想他醒来伤害自己。”
“伤害……自己?”
晏谪湘眉心紧皱,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又道:“他这病一旦发作起来,便会浑身难受,如蚁虫在体肤内爬行啃咬,所到之处尽是灼热的烫感,但也只是他能感觉到,旁人碰他,体温却是依旧正常,而为了缓解这种痛苦,阿江便会狠抓身上的每一处肌肤,甚至这种痛苦到达极致之时,他还会用刀剑来割开肌肤,像是想要将里面的蚁虫挖出一般。”
他正说着,床上的晏谪江便已经醒了过来,铁链被拉扯撞击的响声顿时嘈杂起来,舒雨微扭头看去,就见晏谪江正以一种极端痛苦的神情挣扎着想要脱困,他用力狠咬着牙关,像是要把牙齿咬碎了一般,脸上也满是汗珠,令人惊骇。
“放开!”
晏谪江声音凶狠,舒雨微却是心口一揪,因为她从未想过晏谪江发病时会是这般模样。
从前书中只是寥寥写过他发病时痛苦难忍,并未有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