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军阀可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豺狼。”苏东来双手插在袖子里:“今日能借得其大势兴盛,日后自然也能由此而衰。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总归是不好。”
“我当然知道,所以那六味地黄丸,全都有我操持,货物全都有我终南山生产。我终南山拿三成利润,足以做我终南山百年之根基。”马寅初笑着道:
“等我在山下彻底立稳跟脚,也就不必在借阴晴雨雪装神弄鬼了。”
窗子外传来道道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
“等老道士过了丧期,我就下山。”苏东来道了句。
他对马寅初可没有什么感情,二人完全是买卖、利用。
倒是老道士,全心全意传授,将自己视作衣钵传人,苏东来若说心中没有几分挂念,那是不可能的。
双手拿起一旁的蒲扇,苏东来心烦意乱的扇着。
老道士临死前的心境,他大概是有所揣摩。老道士对马寅初即失望,但却又关爱。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他在马寅初的身上灌注了大量的心血,可是却又被马寅初给白白糟蹋了。
马寅初是他的心魔,是他心境的破绽。
他用尽一生,想要带马寅初入道,弥补当年的亏欠,可惜终究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东来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目光里露出些许沉思。
老道士最后那一眼他看懂了,虽然老道士说叫他斩断与马寅初的因果,免得日后被马寅初拖累,但却同样包含着一抹祈求。
“我当初签订的契约,至今依旧有效。十年之内,所有阴晴变幻,我都会提供给你。”苏东来道。
说完话转身走出楼阁,快步向着前院而去。
看着苏东来的背影,马寅初周身露出一抹阴郁,站在那里许久不语。
老道士出殡了,观中大小道士脸上不见悲色,唯有小橘子哭的稀里哗啦,与苏东来坐在棺材前,不断哭嚎。
马寅初守夜一日,深夜中的一个电话,马寅初匆匆下山。
苏东来站大殿门口前,看着马寅初的背影,不由得幽幽一叹:“师傅,您失望了。”
苏东来为老道士守夜,直至七日后出殡,依旧不见马寅初回来。
老道士的丧事完毕,苏东来回到藏经楼,看着二楼上的数本书籍,拿起来打开,然后一封信掉了出来。
苏东来看着那信纸,不由得愣住了。
山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