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轩辕澈。
他杀她、算计她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又为何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六年的相处时光说短不短,也有过短暂的情谊,但在家国仇恨权势名利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哼,这些帝王啊,还真是会做戏。
不行,她的遗体绝对不能落在轩辕澈手中,更不能葬入轩辕陵寝。
她暗自咬牙,抬头看向容若开口:“容太师,你救了我,新皇那里能交代吗?”
容若淡淡的说道:“今日我救你的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顿了顿,他继续道:“就当,还你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朱九不清楚他们二人的具体纠葛,但出城这一路,她很确定,容若对拓跋野虽然没什么情谊,但也没有敌意。
思及此,朱九对他一抱拳,郑声道:“如此甚好,多谢容太师。”
容若看着她的动作,瞳孔微微一缩,目露疑惑。
这样的洒脱不羁,他只在一个女子身上见过这种神态。
方才他就觉得奇怪,明明前几日的拓跋野还是个满脑只有仇恨的疯子,为何才过了两天,她就变得如此镇定,大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场。
像是……像是换了个人。
可这双漆黑的眼睛,和这条残腿,明明就是拓跋野。
车架停下来,朱九掀开布幔跳下车:“容太师,后会无期。”
容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车外传来几声惨叫。
他撩开窗幔望出去,见护送的侍卫居然倒了一地。
而始作俑者正捡起一把趁手的长剑,头也不回地走掉,烈阳下的女子衣衫褴褛,发带飘扬。
容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喃喃地说了句:“容太师?她从来都是唤我容哥哥的……”
天色已晚,轩辕大军在距离轩辕城五十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
王帐中,少年帝王正坐在王座上,专注地看着安静躺在冰棺中的女子。
正值炎炎夏日,即使冰棺中有寒冰保护着尸首,可依旧有淡淡的腐臭味飘出来,女子尸体上也出现了淡淡尸斑。
少年帝王看了片刻,眉头倏地紧皱,浅色的瞳孔中暴躁尽显。
他突然厉声大吼:“闽雀,进来!”
账外守着的军医擦着额头走进来,战战兢兢的站在帐门口,声音也止不住地发抖:“陛下有何吩咐?”
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