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骆驼,谢家养的哪有如此瘦小?而且脖上也没谢家的驼铃,之所以商队用谢家的骆驼就是这铜铃值钱,因为有了它,至少在官道大郡上没人敢惹,到了匪贼横行之地,别人下手也得掂量掂量。
曾经河西廊上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有伙不长眼的马匪抢了谢家的货,一夜之间老巢被掀了个底朝天,地上都是横七竖八的无头尸,那伙马匪的头颅被悬在一棵大树上,风吹时噗噗作响,犹如闷声的驼铃,自那以后,没人敢动谢家的东西。
初七是唯一一个敢动的,不是偷谢家草料,就是偷谢家名号,没办法,她想在这边陲之地活下去,无依无靠的女子要么在酒肆里跳舞,要么在青楼中卖唱,还好她有阿财。
吆喝了半日,一个铜板都没赚着。初七累了,喝了两大瓢水,倚着阿财打起盹,半梦半醒间,一大盘炖羊汤摆在她面前,边上还有两张刚烙的饼,热气腾腾的,她笑了,流着口水一口咬下。
“哎呀!”
饼叫了。
初七吓得跳起来,睁开眼就见一俊美少年郎瞪着琥珀色的大眼睛,手指上有两颗清晰的虎牙印。
“吸溜”一声,初七吸回口水,连忙起身。
“这位小郎君没伤着你吧,我不是故意的。”
初七边赔不是边盯着他手指上的牙印,心里有那么丝丝愧疚,不过他干嘛走到她跟前来?她脑筋一转,又扯上谄媚的笑脸。
“这位小郎君是不是找我有事呀?”
少年郎捂着手很是嫌弃,下巴一抬,趾高气昂地问:“这骆驼是谢家的吗?”
初七心里咯噔了下,暗中打量起这位少年来,看他的衣料华贵,举手投足不像是这地方的人,于是乎胆子大了起来。
“当然是谢家的骆驼!您瞧,腿多壮实,跑一次只要十五文钱。”她卖力吹嘘。
少年郎又道:“驼铃不像谢家的啊。”
“哪里不是了?!”初七把驼铃转了个方向,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谢家纹印,“看见没,正宗谢家的,小郎君你可得知道,如今除了谢家的骆驼外没有人敢出城。”
“行吧,我家三郎要你这骆驼了。”
少年郎转身一指。初七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一蓝袍男子站在檐下,他的脸白得发亮,故显得眉眼浓如墨,唇色如朱砂,宛若画一般。可这幅“画”初七看不太清,脑子里只留了个“干净清秀”的印象。
她问小郎君:“怎么走?”
“去湟水,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