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郎君,这几日天燥得很,一路上得带不少水,您瞧……”
初七笑得殷勤,小手搓了又搓,就差没去一层皮。
小郎君很懂行,二话不说再给她十文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初七点头如捣蒜,笑眯眯地把钱往怀里一揣,“那这位小郎君请坐稳了,这就出城。”
她利落地拍去垫上的灰,请小郎君上骆驼。
小郎君看着扬起的灰尘,更加嫌弃了,他回头向贵公子投去无助的目光,结果被人一个冷眼瞪了回来,没办法,只好坐上去。
“阿财,我们走。”初七拍拍骆驼,缰绳一拉就起程了,在路过烙饼摊时,她大方地买了两张烙饼,嘴里叼一张,怀里揣一张,美滋滋的。
不过初七心里也觉得有点奇怪,骆驼比马走得慢,他们真要去湟水,坐马可不比坐骆驼强?转眼一想,或许是道上太乱了,求谢家的骆驼保平安也不一定,只是这骆驼是假冒的,她也害怕真遇上个什么事,糊弄不过去。
初七一边走一边心里求佛,千万别出什么事。
出了城后,初七熟门熟路地走上官道,沿东一直走就是湟水,约莫一天的路程,她也在这里混了好几年,哪条路上有什么草,什么花都知道,本来三人骑一头骆驼走走也不累,只是那贵公子特立独行,非要用脚走,初七也不好驾得太快。
一路上,少年郎的话比苍蝇还多,一会儿问初七住哪儿,一会儿又问初七几岁做了骆驼客。
初七心眼多,十句假话里掺六句真话,无父无母是真的,被谢家收下是假的;没有家是真的,借宿在姑姑这里受凌辱是假的;骆驼客的身份是真的,男儿身是假的,总之她假话真话混一堆,别人也摸不透她的底。
“二位郎君,去湟水是找人吗?”初七问。
“不是。”贵公子破天荒开口了,一路跟下来,他仍然精神抖擞,步履轻稳。
初七觉得这趟生意挺划算,载两个人阿财不累,她也不累,心里略有小得意,不过做生意的样子还是得做足,初七下了骆驼,笑着与贵公子说:“这位郎君,要不要坐骆驼,看你走了一路也挺累了。”
虽然这话说了好多次了,但都被他拒绝,这回也一样。初七觉得此人奇怪得很,她不由揶揄道:“你不坐骆驼,那我岂不是要退几文钱给你?要不给你打个折吧。”
贵公子笑了,眸里的冰瞬间变成了一汪水,温柔溢了出来,差点没把初七淹死。
“是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