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人,她不由望过去,正是谢惟,身着一袭蓝青锦袍,面容温润,目光却不似寻常。
初七一吓,心虚地松开李商的手,李商却不自知,还在底下乱摸,手刚触到初七又被重重地打了回去。
“哎,怎么了?”他笑问,侧首见到谢惟瞬间笑不出来了,连忙笔直地站好,姿势比私塾里的学生还要端正。
初七心如鼓擂,总觉得谢惟似乎看穿了他俩,可侧首再窥视两眼,他又和以往一样。这时,李商的手又贼兮兮地探了过来,摸到她一截小手指牢牢勾住。
华灯初上,新宅前亮起几十盏大红灯笼,将整条街映得通红,宅前车水马龙,礼喜一箱一箱往门里送。
院内更是灯火通明,胡姬身着丽纱,踩着鼓点翩然起舞,另一边吐火顶缸的杂耍伎人争奇斗艳,叫好声一阵接一阵,不绝于耳。
初七本以为村官娶妻够风光了,今日才算是开了眼,更别提宴上的山珍海味,龙膏葡萄酒,个个都是她的心头好。
初七一见吃的就把李商忘了,一口肉一口酒的,不亦乐乎,而李商身为谢阿囡的傧相也是忙得无暇顾及她,到夜半之时新婚闹得差不多了,他方才想起来找初七,而宴上的人都说初七回去了。
他想大概是累了一日,早些回去歇息也是应该的。
然而此时,初七已经坐上马车火速离城,她刚回房中丽奴儿就说有要紧事,命她赶忙收拾东西,至于什么事如此紧急,丽奴儿也说不上来,只道是谢三郎的吩咐,让她赶往武威。
“为何要去武威呢?”初七十分疑惑。
丽奴儿笑道:“待你去了就知道。”
“可是我还没有……”话说到一半,初七抿起嘴,不由摸了下发间的茉莉花钗,她还没有与李商道别呢。
丽奴儿看着她,盈盈目光难以捉摸,似乎看穿了一切却又不肯说。
马车急疾了一夜,天蒙蒙亮时便赶到了武威,丽奴儿朝城门郎亮出令牌,城门郎二话不说开门放行。
初七好奇地掀开车帘,偌大的武威城仍在睡梦之中,路上鲜有人影。马车转入一条幽巷,进了某个大宅的后门。
丽奴儿笑道:“我们到了。”
说罢,她提裙下了马车,初七紧随其后,下车之后见一白发老翁手持拂尘,卑躬屈膝候在车前,在他边上还站个着侍童,手提一盏灯笼,垂首静待。
老翁见到丽奴儿身后的初七目光微顿,稍微打量几眼后低头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