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吭声。 孟秋水垂首,小声开口:“不要怪我,我反正都快要死了,就容我放肆一回,行不行?” “这没什么不对。” 孙恒摇头:“心有所想,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说出来难道还是罪过不成?” “是吗?” 孟秋水没有回头,只是再次开口:“那,如若我提前说的话,你会怎么答复我?” 在她身后,无人应声。 孟秋水面露苦涩,但依旧继续开口,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君之意,若何?” 孙恒低头,看着前面孟秋水那早已斑白的长发,心口突觉一痛。 良久,他才口吐两字。 “抱歉!” “呵……” 孟秋水身躯一软,瘫在轮椅之上,两行泪珠已经沿着脸颊滑落。 “其实,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 “你心慕武道,除了武艺之外别无杂念,又岂会看的上我这个骄纵跋扈、不知廉耻的凡俗女子。” 她银牙紧咬,语声低怨,身躯更是微微发抖。 “秋水,何必自辱。” 孙恒摇头,再次上前推着轮椅朝前遁行:“年幼之时,谁人没有做过错事。你一切都好,相貌、才学、经商的本事,曾经的我更是高攀不起。” “那又如何?” 孟秋水苦笑:“我曾经以为,自己会离你很近,至少你身边没有多少女人可以选择。” “但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朦胧双眼,眺望远方:“孙恒,你已立于武道之巅,能观天下美景。但当你独自一人立于云端之时,难道就不会觉得寂寞吗?” “……” 孙恒脚步一停,眼神间已是满布复杂之色。 云端,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浓雾吞噬,在一片沉默之中渐行渐远。 半日之后。 孟府之中响起哀乐,孟家现任家主婷婷携入赘之夫,跪于灵堂,叩谢来往祭拜的亲朋好友。 远处一座山巅之上,孙恒遥遥看着城中的丧礼,面上毫无表情。 “当你独自一人立于云端之时,难道就不会觉得寂寞吗?” “寂寞吗?” 抬首,孙恒喃喃自语。 “铮……” 突有长刀惊鸣,陡然自他掌中浮现。 随即一道刀光冲天而起,宛如要直入九霄。 “轰……” 天际间,有雷声轰鸣,那刀光在虚空一抖,竟是化作虚无一般轰然直上上万丈! 良久,那雷鸣之声才告消散,而孙恒面色发白的身躯,才自那高空之中浮现。 这一刀,纪念他的过去、追忆曾经的往昔,也印证了他的向道之心。 这一刀,不留余力,至死不悔,以天际神雷之声叩问本心。 名曰——惊雷! 半日之后,孙恒的身影出现在小寒山不远,一处山坳之中。 “轰隆隆……” 石室的大门打开,御使轮椅,满面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