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乾知出去了,屋内就留下聂风华和花玉砂两个人。
“怎么忽然想到提这个了?”聂风华看着他。
“我怕他对你旧情复燃。”花玉砂直言,“到时候,你又要领受一次离别之痛,之前那一次,你已经痛不欲生,我知道你好容易熬过来了,现在孩子也生出来了,如果他再不愿意走,你也许也会再次深陷,到时候只能是把你们两个都害了。”
聂风华陷入沉思,他说的对,她这几天实在太过沉迷一家三口的欢乐融融,而刻意忽略了现实的残酷。
是该放手了,她贪慕这点难得的温存已经太久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聂风华抿唇,“但愿在他写休书之前就能离开,又或者,写了休书就离开了,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真的办一场婚礼来演戏了。”
花玉砂笑:“真的是这样的话,我陪你演到底就行了。”
“怎么个演到底法?”聂风华苦笑,“总不能真的办一场婚礼吧,把满朝文武都请上,到时候岂不是搞得人尽皆知?”
现在她对司徒乾知说要改嫁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到时候如果天下皆知了,怕是很难回头了。
特别是,司徒乾知已经说出要写休书这样的话了,她怕到时候她连镇元王妃这个名头都保不住。
她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王妃,她在意的是,自己还是不是他的妻子。
她是他的妻子,她曾经说过的,一辈子都会是他的妻子。
既然留不住他的人,她留个名分也好,也算是留个念想,抱着这个念想和无寂她也足够无憾过一生了。
她不想连着最后的东西都抓不住。
“不逼他一下,不逼你自己一下,你会舍得放手,他会舍得离开吗?”花玉砂反问。
是啊,如果不狠一些的话,一切恐怕又将重演,但这一次,还能和上次一样好运继续保住他的命吗?
“那就按你说的做吧。”也许她终究什么都保不住,但总算还好,她有了无寂,也不算太惨不是吗?
也许真的只有给他和自己沉重的一击才会让一切都不至于那么糟糕,旁观者清,花花的意见确实需要慎重考虑。
“我会尽量劝他早点走,实在不行,那就这样吧。”于是她加了一句,然后合上眼,“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这几天一直都睡不饱,大概是生孩子确实是让人元气大伤的事。
花玉砂看她一眼,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