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并非聂家人,和聂风华更是无任何血缘关系,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聂鹤远让陈亮和聂风华坐一桌,分明是置她的名节不顾了。
照理这种家宴,陈亮一个外姓人,是根本不可以参加的,现在他不止参加了,连聂家的祭祀大典和家宴都一起参加了,这说明了什么聂风华心中十分清楚。
想到这里,她轻抿一下唇,正想着应对之策,却听得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侯爷,大小姐命格奇特,今日大年夜,应当跟贫道坐一起,不然怕是有违天意。”
聂风华心中暗自翻了个大白眼,跟这妖道一起坐的话,她还不如跟陈亮玩文字游戏呢!
但白太宗说出口的话,聂鹤远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的,尽管他的话语那么不合理。
至少聂风华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白道长要坐,坐一起便是了,心志只是个孩子,占不了多大位置的。”倒是陈亮在一旁不疾不徐地慢慢冒出一句话,看来是要跟他们坐定了。
聂风华垂眸,清清淡淡说了一句:“那岂不是委屈了先生?”
“侯爷能相邀陈某参加侯府家宴已经是陈某莫大的荣耀,又岂敢说委屈二字?”陈亮倒是足够客气,聂风华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聂鹤远,似是等着他做决定。
面对她的反应,聂鹤远显然还是十分满意的,于是点点头:“既然先生并不介意,那就委屈先生了。”
陈亮和白太宗一人一边坐定,陈心志则和崇文坐在同一边,这组合看上去透着一丝诡异,聂风华倒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径自坐下,安安静静地等着开席。
陈亮一直不停地打量着她,与昨日不同的是,他甚至似乎忘记了要掩饰。
看起来,许是聂鹤远的举动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所以今日才会如此大胆。
聂风华冷静自恃,敌不动我不动是最好的,且看他要闹腾什么。
期间聂鹤远与李老夫人已经让开席了,陈亮立刻举杯就要冲着聂风华递过来,却不想中间被一道白影拦住:“先生昨日才入聂家,你我只是打个照面,难得今日同桌吃饭,实在是有缘,贫道理当敬先生一杯。”
这……
陈亮显然面有难色,但知道白太宗是聂家的座上宾,倒也不敢怠慢,赶紧把杯子转了个方向:“难得道长看得起,乃是陈某的荣耀,这一杯,理应陈某敬道长才是。”
“既然如此,先生先喝了这杯,当是贫道敬的,再倒一杯,当是先生敬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