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角有三人围坐,其中一名男子仰头饮尽杯中之物,出声招呼:“小二哥,劳驾替我们再温一壶酒。”
暗里,只见他垂于桌下的左手轻快地变换了两个手势。
随即,原本坐在门边一对夫妇打扮的食客,留下些碎银在台面,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小娘子,一个人啊?过来陪哥哥们坐坐呀。”
此时,隔壁桌几个膀大腰圆的粗鄙汉子酒劲上头,盯上了独坐在角落的一位年轻姑娘。
那汉子说着便想上前动手,不想,却被那姑娘用手里一双筷子稳稳钳住了:“这位大哥,我这身衣裳可是今日新添的。瞧你满手油污,弄脏我衣裳,你赔给我?”
那汉子有些发懵,面前这姑娘温言软语好似撒娇一般,可自己的手被那筷子制住,却竟然半分都动不得!
想是喝多了手脚发软,可他哪肯在人前出丑于一个弱质纤纤的女流?甩了甩头,他抬起另一只手,卯足劲儿就要去掰那姑娘细瘦的腕子。
咔嚓!
“这位大哥,都说你手上不干净,怎的不听人劝呢?”
“啊!你、你你……”
汉子发出一声惨叫,伸出的手腕已被拧断,另一只手竟是被筷子钉在了桌面。
只不过,筷子穿透的是衣袖而非掌心,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姑娘已是手下留情。
奈何余下几个汉子都有些眼拙,见自己兄弟不知怎的被这小女子戏弄了,一窝蜂便涌了上来。
“嘁,人家还没吃饱呢。”就见一抹鹅黄色身影灵巧地左闪右避,转眼退至店门口。
几个大汉还没回过神,那姑娘微微一笑,悠哉悠哉从门边蒸笼里取了两只馒头:“小二哥,接着!”扔下银两,她朝门外一侧身,不见了踪影。
东北角围坐的三人见状,迅速起身赶上。
出了酒馆门,先前在桌下打手势的男子低声开口:“传信下去,西北三里渡头,围!注意!不要伤着她!”
说完他运气疾行而去,余下二人领命朝不同方向离开,转眼消失在浓重的夜幕里。
西北渡头——
江南的冷终究不够犀利,雪花入水即消失不见,洁白浸透墨色,了无痕迹。
零星漂着几艘客船的渡头,一道人影逐渐靠近,正是方才酒馆中的女子。
却见她忽然停住脚步,将手上的馒头屑拍拍干净,一双好看的凤眼环顾四下,笑道:“这倒霉催的天气当真难为各位了,不如快些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