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野脑子里嗡嗡直响,眼看车子就要开出别墅区大门的时候,他猛地踩停了车子。
他靠在驾驶座上静坐了两秒,而后突然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他自己也跟着重重地喘息起来。
最后他闭上眼睛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调转车头往回开。
傅楚成还在哭,哭声比刚才更加撕心裂肺,响彻在这寂静的别墅区,凄凉又让人恐惧。
他被裹在抱毯里,小小的一团,若不是因为哭得太过厉害而在抱毯里扭动挣扎,被裹在白色抱毯里的他几乎与地上的雪融成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傅行野眼里看着这场景,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阴郁和厌恶,但不过几秒后,他又低低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着笑着,他又不笑了,眼神茫然地转头去看聂长欢的别墅方向。
可他现在停车的地方,被一片围墙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视线被挡住了,他莫名觉得寒意彻骨,连脊梁骨都快要僵硬了。
天色将晚,前方不远处有车灯晃过,傅行野麻木地看过去,见有一辆车子正朝这边开过来,速度似乎还挺快。
傅行野从那辆车上收回视线,又神情麻木地去看距离自己只有两三米远的傅楚成,一动不动地在车里坐着。
直到对面的那辆车子眼看就要到近前了,傅行野的瞳孔骤然一缩,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等那辆车子开过来与他擦肩而过的的时候,他已经将傅楚成从地上捞了起来。
傅楚成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了、显得有些微弱,而裹在他身上的抱毯也早就被雪水浸湿了。
傅行野没有低头看怀中的傅楚成,心里还在挣扎要不要把他丢在路边的位置等着其他人去发现他……
但最后,看着一直在哭的傅楚成,他还是熬不过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心,将傅行野抱回了自己车上。
他没有带过孩子更不会照顾孩子,只是凭着常识将傅楚成身上那已经被浸湿的抱毯撤下扔掉后,才将傅楚成放在自己车子的后排。
他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用安全带和自己的外套把傅楚成绑在了后座的座椅上。
天色已经很晚了,墨色和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灌过来,傅楚成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这会也没有在哭了。
傅行野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坐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像是拼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