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光乍现
二叔在家玩娘亲,
说练完字给吾喝奶,
二叔赞吾字写得如鬼画桃符,
於是抱起了吾娘亲,叫二叔轻点,
二叔坏笑,亲了吾娘亲,也亲了吾,乃实一幅动人的春宫图。”
“……”
白亮的宣纸上铺满了如蚯蚓一般蜿蜒曲奇、大小迥异的墨字。
从字体的曲折程度来看,当是出自初学者之手笔。
读完这篇记事,本就身体欠恙的张邺差点没提上那一口气来、喜提登天之旅。
这要是给父母、兄嫂看到,不得砍了自己的狗爪子?
“张香儿,你亲娘个腿儿的,是想早点送我上天吧?”
“我的两世贞洁,早晚得毁在你个熊孩子手下!”
张邺便是这“春宫图”中的“二叔”,但他对天发誓,他绝没像记事中所描写的那般,做过那样不齿之事。
这都是污蔑!
而此时,始作俑者正站在他旁边,肉乎乎的小手叉在腰间,昂着脖子,摆出了一幅“二叔,快夸我”的得意、骄傲之举。
这是个小女孩儿,三五岁模样,如墨的眼珠透着俊逸之灵,不染尘埃。
高不及案桌,头顶两冲天鬏,身系一条红色的小肚兜,光着两粉嘟嘟的小脚丫。
张香儿,哥嫂的女儿,张邺的小侄女,亦是他兢兢业业教授了两年的“得气门生”。
看着张香儿这幅欠揍的模样,张邺顺手就拿起案桌上的戒尺,指着昂首翘尾的张香儿,喊道:“给我过来,手板伸出来。”
“二叔,香儿,香儿错了。”
张香儿一看形势不对,眼睛呼溜一转,气势便弱了下去,就像战败的小公鸡,没了威风。
她踩着肉肉的光脚丫走到张邺的面前,无处安放的小手捏着肚兜一角,显得手足无措,抬头看着张邺,眼眶中渗着淡淡的泪痕,嘟着嘴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萌得让人心痒。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二叔说错了,那就一定就是香儿错了。”
说罢,香儿伸出两个小手摆在张邺面前,嘤嘤道:“请二叔责罚。”
张邺被整不会了。
明明知道这是小戏精的影帝级表演,可自己偏生就还对她这幅模样毫无招架之力。
张邺深深呼气,在心理安慰自己:“那只是个四岁的小娃娃,勿恼,勿气,勿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