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仿佛并没有维持多久,身于幽暗久了,怎会轻易因一点温热就变得光明。
牧柒诚清醒了许多,见她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有许多失礼的地方,又想着她出宫几日也不知道皇城里是否会有人追究,于是道:“我送你回宫,现在出发在车上还能休息一会儿。”
寒酥点点头,侧身整理仪容。
牧柒诚取了桌上的锦盒,递给她道:“你瞧可还喜欢?”
寒酥接过盒子,拔开上头的铜扣,打开来看是一枚清透的玉珠,散发着一点幽蓝色的荧光。她见过的宝物不计其数,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玉珠以淡青色的绳子编织出同心结,又串左右两枚浅色砗磲。
寒酥将那珠子拿在手间,垂在眼前。见着这件饰物,心下莫名的觉得平静,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牧柒诚道:“这是我早些年从一位先生那里求来的,据说是地藏菩萨分身涅槃后化作的舍利子,又名澜舍利子。”
这件宝物果然真的是一件宝物,非凡品。
寒酥道:“你这件东西过于贵重了,我不知该还什么礼?”
牧柒诚给她缠在手腕上,作了一个活扣,并不回答她还礼的事情,只给她戴上道:“这编织的绳子是天蚕丝混了金银线织就的,用外力可扯不下来。”
寒酥看着外头天色渐明,他看起来也仿佛并未休息好。一时有些担心他,想着自己半夜闯来,本想找茬,没曾想竟然是这样。“我还是自己回去罢,今日这样,不如你好好休息。”
牧柒诚从屏风上取下一件厚实的衣裳,给她披上道:“你在我这里这么几个时辰,不合礼法。再不回去,皇宫里追究起来,对你不好。”
寒酥道:“怕得什么?”
车架上牧柒诚守着她,想让她休息一会子。她依靠在马车的车架上,毫无睡意。
牧柒诚想着她刚到皇城时,小心翼翼举步维艰,说话做事一向三思而后行。从来不行差踏错半步。对于皇帝的赏赐和后庭的倚重,也一直保持着清醒。纵然和自己有吵吵闹闹的时候,到底是保持着距离的。
他未见过她今日这般任性,纵然后来的日子,她在皇城里不再如早些时候那般战战兢兢。可于试探中的一进一步的放肆,一一被他看在眼里。
而身份之谜,却从未被她当作肆意妄为的资本,功劳亦如是。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丫头总有着一种克制到了极点的理智和冷静。
他看着她闭着的双目,匀称绵长的呼吸